第三章(1 / 2)
漫长的一天结束,翌日早晨降临。
我坐在朱里学姐房间的沙发上,与她在近距离下面对面。
朱里学姐以严肃的表情,凑向我那因不爽而突出的嘴唇。
她正以手中的唇膏仔细地帮我的嘴唇化妆。
「好,终于完成了。」
「……真抱歉,每次都麻烦你啊。」
我以复杂的心情向她致谢,并将假发套在头上。这跟之前的发型有点不太一样,是新型的女装用假发。此外我还换上了洛高的女生制服,套上过膝袜。
正当我在镜子面前进行最后的检查时。
「唔哇……美少女……!」
闯入房间的环绪姐看到我尖叫一声。
「认真起来还能扮成这个样子呀。即便是兴趣,只要发展到极致也算是一种才能啰。」
「不,我说了这根本不是我的兴趣。」
我露出一脸难堪的表情,支支吾吾地辩解着。
这么说来,跟环绪姐重逢时,我也是扮女装偷偷潜入了女生宿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她看到扮女装两次,会被误以为是我的兴趣大概也不能怪她。
但理所当然地,我绝对没有扮女装的嗜好。
「我并不是因为喜欢才这么做的。是为了收集情报才出此下策。」
「好啦好啦。被通缉中的你要去洛髙,除了变装外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嗯,这点我完全明白。」
环绪姐以促狭的口吻回答我,我只能无力地垂下肩膀。
没错,我肩负了收集情报的重要任务。
即便待在这里暂时安全,也不能一直躲在教堂闭门不出啊。为了要打开值局,我必须先设法探查出敌方——真日和与冰羽子的目的。
除非真日和他们不上学,否则只要去洛高,应该多少可以获取一些情报吧。明白他们锁定环绪姐的理由后,就可以做出因应对策,顺利的话搞不好还能揪出面具女的真实身分。
只不过问题出在该由谁去洛髙这点上。
社长跟阿妮娅尽管各自拥有独特的收集情报手段,但缺乏直接战斗能力的他们,最好还是不要身涉险地。要是不小心跟冰羽子遭遇了,搞不好还会落入被当作人质的窘境。
昨晚刚昏倒过的嵩月,以及根本不是学生的环绪姐也不可能上场。
利用消去法,能前往洛高的就只剩下我跟操绪了。
毕竟当冰羽子他们袭击环绪姐时,能与那位女性前操演者对抗的就只有朱里学姐而已。像那种机巧魔神能力派不上用场的对手,很遗憾我一筹莫展,根本无法负起保护环绪姐的责任。因此到了最后,我才落入又得换上女装的惨痛结果。这绝对不是我的兴趣喔。
「烧伤……看来并没有大碍真是太好了?」
朱里学姐帮我双臂的绷带重新缠好并这么说道。
「是啊。抱歉,麻烦你了。」
我也以微笑点头回应。
因嵩月魔力失控所造成的烧伤,并没有像外表看起来那么严重。托了朱里学姐适当裹伤,以及她手上那种可疑药资的强力功效,今天早上我已恢复到可活动自如的程度。要进行精细的作业还是有点困难,但日常生活不会有大碍。
「话说回来,嵩月的情况呢?」
我瞟了一眼寝室的方向。从那以后她就陷入沉睡,完全没有睁开过眼睛。结果朱里学姐对我报以「不必担心」的微笑。
「已经暂时没事了。虽然现在还在睡,但非在化的身体恢复了,也没有出现下次发作的征兆。这之后只要尽量不适用恶魔的能力,过普通的生活应该不会有困杂吧。」
这时学姐突然以严肃的视线射向我。
「以现在这种情况来看……假使下次又发作,我可不敢保证会怎样喔。」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之意。
嵩月需要契约者。在她获得那个对象前,我们都不应该让她卷入战斗。
「不必跟律都姐联络吗?」
「老实说我还比较希望她来接人……但小奏应该不喜欢这样吧。」
朱里学姐说完摇摇头。
考虑嵩月的性格,朱里学姐的判断想必没错。即便是情同亲姐妹的表姐,以嵩月的立场还是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非在化发作的事。
『智春,差不多该出发啰。』
操绪指着电视里的时钟说道。的确,如果再不出门,就很难避开一般学生上学时的拥挤人潮了。
「那,既然是去收集情报,我会尽量早点回来这里?」
东西都准备好以后,我不安地回头又说道。
「你不必担心?小奏只要待在这里就不会有危险。昨天真日和在这边闲晃的事,已经惹得嵩月组的其他人提高警戒了,况且还有我跟环绪小姐在?」朱里学姐以惯有的从容表情对我挥着手。
「不管怎么看,被警察通缉的你都比较危险吧。好自为之啰。」
「唔呜……那我出门了?」
拖着沉重的心情,我步向居住区的出口。
环绪姐也跑来目送我出门了。
『干什么,嘻皮笑脸的。』
由于她脸上浮现过于开朗的笑容,操绪便以狐疑的表情瞪着她问。
「不,没事没事。只是觉得有点稀奇而已。」
『……稀奇?」
「嗯,你们还真是合作无间的团队呀。简直就像真正的家人一样。」
环绪姐微微点着头,露出若有所思的目光。
「我们那边的情况就不是这样。这里的智春同学,跟我所认识的那像伙差得可远了?说完她又从头到脚仔细打量我一遍,喉咙挤出呵呵笑声。
我不耐地叹了口气并再度强调道:
「——再说一遍,这真的不是我的兴趣啊。」
〇
即便鸣樱邸被炸掉了,即便同班同学被警察通缉,大部分的普通学生还是过着没什么变化的日常生活。即将敲响上课钟的洛高正门前,跟往常一样尽是平和的上学场面。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好久没来学校了……』
操绪戴着变装用的眼镜,若无其事装作正常走路的样子对我说。
确实——我也同意道。没去学校的天数,包括六日在内也才三天而已,但上次来学校的记忆,已经变成一下子想不起来那么遥远了。
『那……接下来呢?智春应该不想这样子进教室吧?』
操绪回头问我。当然,我胆子还没大到敢穿女装进自己的班上。
「总之,先去科学社社办吧。我很在意社长跟阿妮娅的情形。」
『是吗,社长的本体今天应该又要补习吧……那个人真的可以毕业吗?』
「谁知道……既然他头脑那么好,考试应该不成问题才对。」
科学社社长炫塔贵也,从去年的现在起过了近半年的茧居生活,导致上课出席天数致命地不足。因此他从暑假期间,就开始待在科学社社办接受加强辅导,过着天昏地暗的学生生活。
科学社顾问市原老师也因此费了不少工夫,不过去社办绝对可以见到社长这点,对我们来说倒是相当方便。
「……等等,这是怎么了?」
然而,才走到科学社附近,我跟操绪就因疑惑而停下脚步。
科学社社办所位于的实验室大楼校舍周围,不知为何被大批的学生包围了。
虽说是包围,但大家并不是在对科学社进行示威抗议之类的。
感觉起来更接近人气拉面店的排队人龙,或是等着要买新上市游戏的群众,充满了迫不及待的欢欣气氛。聚集的人数约有七、八十人。他们依序排好队,把校舍围了一圈。
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为了侦查情况,我试图接近社办。
就在这时,我们的背后有人出声了。
「对、对不起……那里不是队伍的最后面……」
「啊……?」
我不明就里地回过头。只见一名个子娇小的一一年级女学生站在那。
她有张气质类似小动物的可爱脸孔,扎起来的秀发垂在脑袋左右两侧。
此外她还举着一面写有,队伍尾端」箭头的立牌。
「那个……如果要领号码牌,为了避免影响其他人通行,可以麻烦你们绕过校舍吗?」
『光学姐?』
操绪叫着手举立牌的那位女同学名字。
「咦……是友叶?」
光学姐发现扮女装的我之后露出惊讶的表情。以前我们曾在同一间家庭式餐厅打工,所以她跟「夏目友叶」也算是朋友。
「今天是怎么了?」
「……抱歉,请不要问我那个。」
我无助地垂下头,光学姐也有点陷入混乱的样子,不解地歪着脑袋。
面对她,操绪毫不客气地把脸凑了过去。
『对了,这行队伍是怎么回事?科学社社办怎么了吗?』
「那个……里面经营的是开运馆。」
「……开运馆?」
听起来就很可疑的名字,我不由得绷起脸。在任何大卖场的角落都会摆出这种廉价的算命摊。
但光学姐却不知为何,脸上浮现充满歉意的表情。
「是六夏想出来的点子。她将那位留学生阿妮娅封为唤来幸运的圣女,提供为客人实现小心愿的服务……」
「啊。」
我突然听懂了。
六夏昨晚语出惊人地表示要用阿妮娅的能力设法赚钱,原来结果就是这个啊。确实,阿妮趣的外表要挂上圣女的名号也不会说不过去。
『所以,就是利用妮娅的食运能力……对吧。」
「嗯。好比促成姻缘、祈求考试合格之类的。还有就是贩售开运商品、驱邪等……」
『唔哇……』
什么都有嘛,这的确是第二学生会,不,应该说六夏会有的想法。
『可是……把那么多幸运分给别人,真的没问题吗?妮娅自己储存的运气也会用完吧。』
「嗯,那就要透过对方需求以外的事,设法拿回一点保持均衡了……例如爱情顺利,考试成绩就会下滑……此外,还暗地帮人制作诅咒用的商品。」
连那个也卖吗—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
食运族的阿妮娅所制作出来的诅咒商品,铁定充满了霉运,是货真价实的扫把星。在校内贩售那种玩意儿,怎么看都觉得太过头了。
「不过……既然已经跟六夏说好了,只要她有好好地保护阿妮娅,我们也没办法阻止。」
将诶下来就只能祈祷阿妮娅在制作诅咒商品时不要那么认真了。
『不过,真没想到才过了一晚就能吸引那么多客人呢……?』
操绪佩服地表示。这么说来,今天早上才开张的店就能聚集出人龙也未免太快了。根本就还来不及大肆宣传哩。
「六夏好像从昨天就开始安排了……」
光学姐以有点良心不安的口吻回答。
这么一来我就搞懂了。例如假顾客或暗桩之类,六夏一定用尽了各种可能的卑鄙手段。这也很像是她会做的事。
然而,把护卫对象阿妮娅变成做生意的道具,普通人干得出这种事吗?我内心感到非常无奈。那个人真的有认真保护阿妮娅吗?
「那个……难道你们找六夏有事吗?」
发现我们表情愕然,光学姐很关心地问道。
「呃,与其说有事要找……」
我实在很想吐槽六夏几句。
光学姐这时放下立牌,在制服口袋里东翻西找。
「我有第二学生会成员用的优先号码牌,如果你们需要的话请尽管用。」
说完她便递出盖有学生会戳记的便条纸。上头还以潦草的麦克笔字迹写着「第三堂课结束后的每一个休息时间」。
看来六夏想把所有的下课时间都拿来营运这间开运馆。
算了,总之只要有这张号码牌,午休前便一定能与阿妮娅碰面。光是这样就够了。
「呃……谢谢。」
我对光学姐低头表示感谢。
「不知道友叶想许什么愿,总之请加油唷。」
光学姐对扮女装的我留下这番有点莫名其妙的激励后,再度举起立脾,回去帮忙整理排队的人潮。
〇
我们抵达校舍内时,进入学校的学生人数已经变多,校园充满了菜市场般的气氛。这是我们早就看惯的早晨光景。
要说跟平常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我的行动格外引人瞩目。那倒不是因为我被警方通缉,而单纯是扮女装的缘故。夏目友叶这位少女,不知为何被人认为是抢眼的美女,以潜入任务来说,这种打扮对我实在很不利。
「风岛冰羽子……果然没来学校啊。」
我窥看刻意经过的冰羽子教室,确认她不在里面。在走廊上随便绕一圈,也不可能遗漏像她那么吸睛的少女。
老实说这让我比较放心,但实际上事态却是在恶化当中。不论如何,冰羽子在学校都应该不敢造次,如果要跟她谈判还是选校内比较妥当。
『难不成,她一来学校就去保健室报到?』
操绪以自言自语的口气咕哝着。
「对喔……既然这样还是去保健室检查一下比较好……」
说完我便迈步而出,但接着我的脸部却顿时僵住了。
那是因为面熟的同班同学,正朝我们所在的方向走来。
那是两位女同学跟一位男同学。两位女同学去教职员办公室拿上课要用的试卷时,被男同学缠上了,这种场面在校内一点也不稀奇。
「你、你是……夏目友叶!」
这当中有一名同学一看到我的脸就瞪大眼睛。我也尖声尖气地叫苦道:
「天啊,佐伯妹!」
「你……你这家伙,在这个地方做什么?为什么又扮成这样子!」
佐伯妹抱着一捆试卷,大跨步地朝我逼近。
她是知道夏目友叶真实身分的少数洛高学生之一,也可以说是我扮女装所造成的唯一实质受害人。当然,她对夏目友叶的存在感到非常火大,此刻也吊起了线条锐利的眉毛,露出愤怒的表情。
「不……这是因为……」
当我吞吞吐吐地试圈编造借口时……
「咦?佐伯?那女孩是谁?从来没看过,你认识她吗?」
「……耶?」
原本缠着佐伯妹的樋口,这时兴冲冲地朝我靠近。怎么会这样,我的脸色想必很苍白吧。这下子不穿帮大概都很难了。
虽说被樋口发现真实身分也不会怎样,但要是引发什么大騒动那可就麻烦了。毕竟我现在还是被通缉的状态。
然而同样在现场的杏却也以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接近我。
「唔哇……真是个大美女耶。咦,我们之前在哪里见过吗?」
杏目不转睛地打量我的脸,还疑惑地歪着头。
我则浑身僵硬、冷汗直流。
「抱歉!我跟她有点事要谈,你们两位先回去吧!」
这时佐伯妹把手中的那捆试卷硬塞给樋口,口气急促地叫道。
杏则眨着她那双大眼睛。
「耶,是喔?那上课怎么办?」
「随便帮我跟老师说个理由——!」
佐伯妹抛下这句话,就牵起我的手把我拖走了。我只能任凭她将我拽过走廊。
「真受不了耶,你这个大笨蛋。为什么我要为这种人……」
佐伯妹气呼呼地不停咒骂着,但我却相当讶异地注视她的背影。难不成她是刻意要帮我?
她把我带到了第一学生会的办公室,那是一栋被厚实的水泥墙所覆盖、宛如战乱地区碉堡般的建筑物。尽管在这里我没有什么好的回忆,但能先避人耳目总是好的。
「谢……谢谢。佐伯,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抵达空荡荡的学生会办公室待客间后,我脸上摆出尴尬的笑容。
「我才不想听你道谢呢!真受不了!」
佐伯妹依旧保持平常的火爆表情。
「听说你的租屋处爆炸了,没事吧!?这回又捅了什么娄子?」
「不,不是我的问题。我什么也没做,是别人把它炸掉的。」
我以疲惫的语调辩解着。
「……是这样吗?」
佐伯妹级续以疑惑的目光盯着我。
「当然啰。」
我缓缓地叹了口气。应该没有人会喜欢把自己家炸掉吧。
呼——佐伯妹也轻轻吐了口气。
「奏呢?那女孩今天也没来上学……」
「啊……嵩月她,因为身体有点不舒服所以还在睡。先说清楚,并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
我尽量装作平静的样子,但佐伯妹却倏地皱起眉。
「身体不舒——该不会是夏目对她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吧?」
「奇怪的事……?」
我要做什么事,才能让嵩月躺着休养而跟学校请假啊——尽管很想这么吐槽,但我却突然发现佐伯妹歪打正着了。
「呃……这么说来,可能真是我的错……」
发现我的声音变小,佐伯妹不知为何浮现焦躁的表情。
「等等,你干嘛突然这么丧气啊!?」
『……这个地方可以随便进来吗?』
操绪无视我们的对话,自顾自地环视学生会办公室。
这么说来,佐伯妹也不是学生会的相关办公人员,单纯就只是会长的妹妹罢了。
「平常是不可以,但今天我跟哥哥约好下课要来帮忙。」
『帮忙?』
「佐伯家的工人要把东西搬走,我负责指挥。」
『东西……难道是那个吗?』
操绪指向我背后的桌面。
我回过头,猛然倒抽一口气。一只金属制的手提箱就放在那里。
大小跟旅行用的小型行李箱差不多,但却呈现完全找不到表面接缝的奇妙外观。我对这个东西有印象,因为类似的手提箱我也曾经拥有过。
「这是……」
我无意识地朝箱子伸出手。
「别碰——!」
结果这时却有人尖锐地制止道。
不知何时,一名男子已经站在学生会办公室的入口。他身着修改过的全白学生服,是位外貌英挺到让人喘不过气的男同学。
「佐伯哥……会长?」
「友叶小姐,你不可以碰那只手提箱。」
第一学生会会长——佐伯玲士郎优雅地朝我点头、走近,并将手提箱轻轻推到后面。随后他脸上浮起爽朗过头的微笑。
「像你这种纯洁无瑕的人,不可以碰危险的东西。」
「耶……啊,抱歉。」
我觉得全身都微微冒起了鸡皮疙瘩,但还是勉强挤出亲切的笑容。接下来我则转向佐伯妹,压低音量问:
「你有帮我保守秘密吗?」
「我哪能跟哥哥提这件事啊!」
佐伯妹以惯有的愤怒口气回答我。
「是、是吗……」
我以死刑延期执行的死囚心态虚弱地吐了口气。
当初是怎么认识的我也忘了,只记得佐伯哥不知为何对夏目友叶非常有好感,每当我用友叶的身分碰面,他就会表现出异常亲切的态度。要是扮女装的事被他发现了,我肯定会被杀人灭口。佐伯妹简直就是救命恩人啊。
不过也托了佐伯哥一直搞不清楚的福,我们待在学生会办公室的理由他连问也没问。
「请问,那是装了翡翠的手提箱……对吗?我记得是叫提取器什么的……」
我怯生生地质问佐伯哥。那款银色的手提箱,就跟以前封印《黑铁》用的那个形状非常相似。
佐伯哥平静地摇摇头。
「不……正确地说并不是。那的确是翡翠的祭坛,但里面并没有机巧魔神。」
「翡翠的……祭坛?」
里面没有机巧魔神是指——?
我虽然有点意外,但冷静思考后就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这手提箱的大小,就连是否能塞进机巧魔神的拇指都令人怀疑。但话说回来,祭坛是什么意思?
「所有机巧魔神都有着与之相配的一只手提箱。为了便宜行事,我们将这手提箱称为祭坛。利用祭坛进行仪式的人,便获得了操演者的资格。」
佐伯哥随手抚摸手提箱表面并这么说道。
「……仪式?」
「将活祭品献给机巧魔神的仪式——就是副葬处女的封印作业。」
『……仪式什么的,听起来好严肃呀。』
操绪在我耳边悄悄说。讲得好像跟你完全无关似地——我不自觉绷紧脸。操绪自己也是透过这项仪式被封印的活祭品之一。但讲到祭坛或活祭品之类的名词,就让人联想起正式的恶魔召唤仪式。
「使用祭坛进行仪式的人,就可以变成操演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