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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当爹那些年第146节(2 / 2)


  “这么说,史大人也觉得我此举并没有错处,姓田的倚老卖老,骂我几句也就算了,竟然还要辱及先父,今儿当着诸位的面我若是不揍死他,岂不显得自己大不孝?!”

  史衍:“……”

  他并不赞同姜不语揍田镜明,好歹这位可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但让他当着众人的面违心赞扬田镜明辱骂故去的姜鸿博,不说同僚间如何思量,便是这位姜姑娘恐怕也要对他动粗了。

  四皇子见势不妙,忙出来打圆场:“姜姑娘快快抬脚,田大人言语失当,规劝就是了,何必动粗?”

  姜不语就没想过要跟李慎友好相处,当场便告状,还一副委屈模样:“陛下,四殿下竟觉得被人辱及父母是可以规劝的事情,请恕微臣不能苟同!”

  四皇子:“……”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

  皇家威严岂是寻常人可以挑战的?

  藐视天家可还有个大不敬的罪名呢!

  可姜不语根本不给他辩解的机会,她言辞铮铮,掷地有声:“骂微臣不要紧,可谁若是辱及微臣先父,不打他个半死,微臣誓不为人!”

  皇帝总算开了金口:“姜氏一门忠烈,不可不敬!”

  既不追究姜不语当堂打人之事,更为田镜明与姜不语的争执打斗定了基调——骂已经战亡的忠烈,朕也帮不了你!

  田镜明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他好端端的提姜鸿博做什么?不会从别的角度攻击啊?

  “姜……姑娘,你这样粗鲁,难道就不怕嫁不出去吗?今日之事传开之后,谁家还敢与你结亲?”对女子来说嫁人可是大事,嫁不出去比死了还难受。

  谁曾想独孤阁老当场表态:“姜氏一门忠烈,姜侯聪慧果敢,我独孤家愿与姜氏结亲,只要姜侯不嫌弃!”

  他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独孤侍郎年少成名,容貌出众,入仕之后能力也是有目共睹,还有个内阁首辅的父亲,前途一片光明,京中不知道多少人家想与之结亲,谁知独孤阁老却语出惊人,不少朝臣都不由自主去瞧独孤侍郎的脸色,暗想他心高气傲,未必肯同意。

  特别是四皇子一党心中都暗乐,只盼着向来对人不假以辞色的独孤侍郎给予姓姜的会心一击。

  唯有瞧出端倪的邓嵘幸灾乐祸,只等着看田镜明的笑话。

  独孤默当堂表态:“姜侯的婚事,就不劳田大人操心了,您还是管好自己吧。若能有幸与姜侯结为连理,倒是下官之幸!”

  田镜明:“……”你眼瞎啊?

  他的小女儿有意于独孤默,还在家中放出话来,非独孤默不嫁。田夫人数次赴宴,在席间与独孤夫人攀谈,就连田镜明也曾经想过,若是能与独孤阁老家结为亲家,替四皇子笼络住了独孤侍郎,那他在四皇子心里的份量自然会不同,也不必次次不要脸面往前冲。

  谁知独孤默放着满京城的大家闺秀不要,竟然放言想娶姓姜的,也不知道是眼神不好还是脑子有病。

  姜不语适时松开了脚,语出威胁:“田大人,这是第一次。我希望你吸取教训,下次别让我听到你辱及先父,否则……”她晃晃拳头,直吓的田镜明双足乱蹬连滚带爬退了好几步,别提多狼狈了。

  还有平日瞧不上田镜明谄媚太过的朝臣在人群之中发出轻微的嗤笑声,经此一事他哪还有战意?只恨不得找个地方藏起来。

  四皇子暗暗着急——难道你们都没发现歪楼了?

  本来是逼皇帝收回成命,把姓姜的逼回后宅去,断了李恪回来的路,结果被姜不语一顿闹腾,竟扯到了她的婚嫁问题。

  他向史衍使个眼色,对方心领神会,重整战鼓。

  作者有话说:

  没写完,下面还有,继续写。

  第二百三十章

  皇帝注视着下面跪一半站一半的朝臣, 蹙着眉头道:“像什么样子,都起来吧。”

  逼谏让皇帝当场收回成命已然不能,况且两方争辩, 一方跪着一方站着, 从气势上便输了一大截。

  四皇子率先起身, 其余臣子见他起身,随后都站了起来, 被姜不语收拾过一顿的田镜明只觉得前胸被姓姜的打伤,站起来的时候不免呲牙咧嘴露出点苦相。

  史衍清清嗓子,上前奏道:“陛下,姜不语从小女扮男装窃得世子之位, 现在竟然还要封侯, 不但于礼不合, 陛下还应追究她的欺君之罪!”

  皇帝道:“此事朕早已知道,算不得欺君!”

  史衍顶着四皇子鼓励的眼神只能硬着头皮跟皇帝对着干:“陛下既知姜不语身为女子, 就更不该封侯。女子入朝为官, 让天下女子群起效仿, 可不得乱套了?”

  他老调重弹,大约觉得还不足以引起皇帝的重视, 便下了一剂猛药:“况且吏部前段时间选官,微臣往各处派官,这才发现不过数月之间, 江南官场便被姜不语杀空了大半,说句血流成河也不为过。”他语声沉痛:“陛下, 我大渊以仁孝治国, 怎可养出这等凶煞暴戾成性的女子?陛下还要封她为侯, 难道是想助长这种杀虐之气吗?!”

  争论私德家风婚嫁都触礁之后, 史衍决定正面对抗。

  朝堂之上,不少官员只是大略听到过一些风声,说是钦差前往江南,杀了不少官员,至于“不少”是多少,除了吏部官员,其余各部官员并没有具体数字。

  即然吏部尚书出面,便有一名姓钱的御史好奇问道:“史大人,姓姜的到底杀了多少官员?”

  史衍回忆吏部记档,语声沉痛:“苏州杭州扬州乃至于江宁等地的主官全数被杀,还有许多属官,例如苏州府的同知通判乃至于捕头都被斩首;杭州府从上到下独独留了几名书吏,府衙都被她清空了。至于其余州府,也杀了不少,十之六七吧。”

  此数额公布之后,便跟捅了马蜂窝似的,不少朝臣交头接耳嗡嗡议论纷纷。

  四皇子一党振奋精神,终于找到了重新攻击的点,钱御史指着姜不语的鼻子破口大骂:“如此暴虐成性,简直猪狗不如!”他痛心疾首道:“陛下,此等凶残之徒,陛下万不可姑息养奸啊!”

  其余几名御史也连声附和,就连老留王也侧目而视,气哼哼道:“本王原还想着只是个小小女子,能翻出什么浪来。就算陛下一时失察被蒙混过去,骗得陛下封侯,只要陛下收回成命便可。谁知竟如此凶残成性,难道竟不追究她杀人的罪名?”

  邓老大人笑道:“老王爷所说不错,既然要追究姜不语杀人的罪名,不如便来讲一讲她为何要杀人吧。”

  老留王摆出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大有你若是讲不出像样的理由本王跟你没完”的架势。

  姜不语的目光在殿内或激愤戒备或好奇的面孔扫过,正欲开口,独孤默却先一步出列道:“邓老大人言之有理,既然诸位都对姜侯杀人有疑议,不如便讲一讲姜侯所杀之人。”他面向皇帝道:“陛下,微臣有个请求,还望陛下允准。”

  皇帝:“爱卿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