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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当爹那些年第93节(1 / 2)





  不过闹归闹,三人聚在一处办起正事来也不含糊,很快商量出个章程,欲出使北狄王庭敲定细则。

  世子挑来挑去,派谁都不合适,只能自请出使北狄,李恪暗中与皇帝派来幽州的暗探交接过私采铁矿之事,正好独孤默画过幽州地图,两人在地图上推断出铁矿的大致方位,便将打探铁矿之事交由暗探,出使之事也要横插一杠子:“本王扮作世子的亲卫,也去北狄王庭走一趟?”

  独孤默不想与世子分开,就更有理由了:“世子敲定契约条款总要带上我这个书吏吧?”

  金不语:“阿默可以去,六殿下不行,万一出个差错,我可担待不起。”

  李恪年少气盛,在京中做皇子时尚起过游历四方的念头,如今天高皇帝远,岂肯听世子管束:“咱们是去出使和谈,又不是去打仗,能出什么差错?”

  金不语死活不同意:“不行不行!此事不必再商量!”

  定北侯在营里扒拉一圈,派了稳妥的万喻与世子一起出使北狄王庭。哪料得金不语带着独孤默与一队人马出发数日,都走到半道上了,才发现李恪穿着普通军士的服色混在护卫队里,每日缩的跟鹌鹑似的坚决不往世子前面凑,气的世子当场暴走。

  “李六,你也太不省心了!你长这么大,你爹没把你的腿打断,也不容易。”

  万喻也知道李恪的身份,但都走到半道上了,总不能分出一半人手送李恪回去,只得劝道:“既然李六非要做护卫,到了北狄王庭可千万别冒头。”

  李恪也知干系重大,这次倒老实应了:“一定不给世子添麻烦。”

  作者有话说:

  二更奉上,还有两更,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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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九章

  阿古拉与金不语自上次分别已有一年之久, 他摇身一变做了汗王,坐在金殿里接待幽州来的使团有模有样,威严十足。

  他做王子之时, 因面容毁损被视为恶鬼转生倍受流言困扰, 老汗王被俘虏时率兵回王庭, 在岳父左贤王的扶持之下登上王位,经过一年的血腥镇压清洗排除异己, 终于将各部落与王庭牢牢掌控在手中。

  听说金不语出使王庭,阿古拉的脖子都要伸出八丈长,好容易将使团盼来,两人在金殿相见, 在臣属的目光之下还得恪守礼仪, 阿古拉内心腾起的一团火怎么都无法熄灭。

  与新汗王迫不及待与故人重逢的激动心情不同, 北狄朝中官员对大渊定北侯府的世子可没什么好感,若非她冒出来, 何至于二王子与老汗王通通被俘, 大半青壮折在幽州, 国力大减。

  当晚,新汗王为大渊使团摆接风宴, 金不语与左贤王分坐在王座下首左右两边,万喻居于世子之后,至于李恪与独孤默则归为下人奴仆被拦在殿外, 闻着烤肉的香味,时不时向内张望殿内的动静。

  李恪身为皇子, 从小到大没少参加过宫宴, 大渊京都的宴席除非他不情愿去, 还从没有他不能参加的宴会, 没想到跟着世子来到北狄王庭,待遇一落千丈,竟只能在廊下张望,看灯暖酒温,佳人在侧,纤纤玉手执壶斟酒,金不语与北狄官员谈笑风声,一面肚里暗骂金不语,一面又觉得此情此景有几分新鲜。

  没完没了的京都宴饮,原来换个角度观察,感受竟大为不同。

  时有上菜的宫人脚步轻捷如同小鹿般灵巧的从他身边越过,烤肉的香味好像钩子将她肚内的馋虫全都钓了起来,在肚肠里抓挠个不住。

  李恪吸吸鼻子,有点委屈:“阿默,我肚子好饿。”

  独孤默安慰他:“等大宴的菜上完了,应该能轮到咱们,再忍忍。”悄悄塞给他两块点心。

  李恪被惊到了:“你哪里来的点心?”

  独孤默的声音里隐隐带着笑意:“使馆出来的时候世子悄悄塞给我一个装点心的荷包,怕我在宫宴上挨饿。”

  “为何没我的份儿?”李恪又嫉妒又委屈,狠狠咬了一口,被点心浓烈的奶香味给征服,一块点心落了肚才安抚住了肚里造**反的馋虫,又有精神给世子上眼药了:“阿默,世子待你这般细心周到,会不会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什么目的?”

  “你说他会不会有断袖分桃的癖好?”

  “也许吧。”独孤默忍笑,目光一直留意着殿内的宴席,但见宴席之上有位壮硕的北狄武将多灌了几杯酒,眸光不善注视着世子,忽站起来向世子敬了杯酒,高声道:“久闻世子武艺高强,不知在下可否有幸与世子讨教两招?”

  汗王连忙阻止:“世子远道而来,路途辛苦,就不能容她歇息两日?”

  金不语来之前就预料到会受北狄武将的刁难,不过既是汗王抛出了和平的橄榄枝,自不会有性命之忧。区区武试而已,她还不曾放在心上,饮尽杯中酒之后,环顾四周,好声好气的商量:“在殿内似乎有点腾挪不开,不如把比试的地方换到殿外广场去?”

  阿古拉眸光关切:“不行不行,世子既来了王庭便是客人,哪有这种待客之道?”

  独孤默的注意力原本全都在世子身上,但新汗几次三翻阻止比试,话里话外全是回护世子之意,他不由多瞧了两眼,心内剧跳,只觉得阿古拉看世子的眼神格外不同。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阿古拉注视着世子的眸光竟有几分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他细想倏然而惊——他不曾在镜中瞧见过自己看世子的目光是什么样的,但却在金不言夫妇在一处时,好几次注意到邓嘉毓粘在妻子身上的目光,与阿古拉的眼神何其相似。

  世子对阿古拉的眼神似乎毫无所觉,还一副大度模样:“无妨。”说着率先起身往外走。

  李恪吞了两块点心,接了一手的点心渣子,饥饿稍缓,出了国门与世子利益一致,难得会担心,小声与独孤默耳语:“这名武将高壮健硕,世子能打得过吗?”

  单论身量,三个世子绑一块儿,大约才有这名武将的体积。

  结果发现独孤默目光直愣愣追着紧随世子起身的汗王,对他的全然不曾入耳。李恪情窍未开,感受不到独孤默情绪的起伏,甚至还有暇打量两眼汗王的容貌,八卦之心顿起:“阿古拉方才在内殿我竟不曾注意到,他的脸是怎么回事?”

  连着问了两句话,独孤默未曾回答,这才察觉独孤默意外的沉默,小声捅了下他:“阿默,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独孤默怀疑阿古拉早知世子是女儿身,他现在回想起来,沈淙洲有时候注视着世子的眼神也大为不同,与阿古拉有几分类似。

  不注意还好,但凡多留点心,竟觉得生活之中处处危机。

  独孤默如今不过是一介流犯,在世子身边充任贴身小厮,有情饮水饱,也不觉得辱没了自己。但他身为男子,不曾建功立业为民请命,更不曾因自己而为世子带来荣耀,心中难免自卑。

  面对北狄汗王的眼神,独孤默头一次迫切的生出了洗脱罪名出仕为官的念头。

  他想要有一天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世子并肩而行,能够有资格站在她身边,与她出席所有的场合,而不是作为仆役之流远远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