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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2 / 2)


  她转头看小内侍那瘦弱的身子,两相比较,这才觉对这内侍来说,她这大姐夫的确五大三粗了些。

  殿里的内侍都拼命拦着,不敢让大驸马靠近淑荣公主。

  “明心,你跟我回家!”萧华予从他强硬的语气里莫名竟听出些哀求是意味。

  萧明心埋头进玉昭仪怀里,揪着她的衣襟,片刻才小声又坚定的说了声“不!我不回去!”

  滚出的热泪打湿了玉昭仪的衣襟,玉昭仪是真心当萧明心做女儿的,见她受苦,怎么能不心疼,搂了她在怀里。

  指着陈郡祁大声道“给本宫滚出去,明心岂是你想带就能带走的!”指挥着人将他赶出去,但陈郡祁武将家出身,身手不凡,怎么能让几个人治住,一干人僵持不下。

  拉扯间,玉昭仪就看见了门口站的萧华予,她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像是找见了靠山一般“九公主,你要给我们明心做主啊!”

  陈郡祁这才回头看去,见一年轻女子缓缓而来,周身威仪倒是不同凡响,好在他还清醒,给萧华予先问了安。他在家常听明心念叨着她的九皇妹,说是满天下也找不出这般靠谱有手腕的人了。

  萧华予不理他,径直坐在萧明心床前,执着她的手问道“皇姐这一路来可曾见风受凉?可莫哭了,方才小产,流泪见风是最伤身子的,若不是想着你在那处实在憋屈,怎么也不会让你现在回来。”

  萧明心红肿着眼,拭了拭眼角“不曾,自宅子内室里就上轿了,直到寝殿才下来,平安不必挂心。”

  陈郡祁气势依旧,还是一副霸道不饶人的模样“听闻九公主如今代太后执掌内宫,还请放行,让臣接公主回家。”语气里半分客气也无。

  萧华予不是像萧明心那样软包子的脾气,听陈郡祁这话登时就直起身来,直直盯着陈郡祁反口相讥

  “倒不知驸马说的家是哪儿?君臣父子,君为重,这天底下当是将我父皇放在最前头,自然我皇家也是先与你陈家的,皇姐的家自己就是宫中,她已是在家,你又要让她回哪儿去?”

  陈郡祁被怼的哑口无言,他总不能说回陈家,不然照萧华予这般说,不就是有不臣之心了,他陈家可担不起这罪。

  “那……臣请明心随臣回陈家。”陈郡祁嗫嚅片刻,换了个说辞,气势也弱了起来,一双浓眉紧紧的拧起来,看着弱不禁风的萧明心,心里像刀剜了一样。

  “随你回陈家,本宫倒是要问问你,当年是你跪在承乾殿求我父皇将大皇姐许配给你,要照顾她一辈子,你自己看看,她让你照顾成了什么样子!”萧华予怎么说年纪也是小,不经事,这说着说着就怒急,恨不得要扔了铜香炉在他脑袋上。

  大皇姐性子软,素来温柔和善,怎么就能让这人如此糟蹋,还不如当年嫁给刘代善,至少看着是个会疼人的。

  到底还离卫太后差些火候,若是她在,定然不动声色,温声细语的就能将陈郡祁说的羞愧不已,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这次是臣疏忽了,以后定会好生照料明心,半分苦都不会让她吃了。还请九公主让臣带她回去。”陈郡祁这话说的倒是十分诚恳。

  萧华予不肯吃着一套“你倒是瞧瞧,皇姐现在这副模样还经得起奔波吗?不说她愿不愿意随你回去,就是本宫,也舍不得让她再奔波受苦。你若是想接人回去,等春狩过了再说。”

  陈郡祁看着萧明心,倒是一时无言。他实在怕萧明心让人在宫里游说的生了和离的念头。

  趁着他愣神的时候,萧华予赶忙打了个眼色,叫人将他拖出去,陈郡祁又要闹开。

  萧华予扬声威胁“你倒是继续闹下去,回头满宫上下都知道你陈大公子像个无赖一样撒泼耍横,再把你绑在宫门外,叫百姓也瞧瞧,家里有姑娘的,千万别照着你这样的找女婿,不然都悔青了肠子。改明儿你爹陈将军来宫门接你回家。”

  陈郡祁想那场景倒是打了个冷颤,他不怕丢人,就怕丢人丢到他爹面前,那小柳条鞭子不是摆设,直抽的皮开肉绽。

  “那……可许臣日日来探望明心。”陈郡祁做出了最后的让步,眼里满是希冀。

  萧华予知道这是他最后的底线了,她可不敢真将这陈驸马绑在宫门前,不但惹了陈将军羞恼,还要丢了皇家颜面。

  “那一日就一个时辰,多了不许。”

  陈郡祁眼睛一亮“好。”

  这才打发了这个难缠的魔星。

  萧华予与玉昭仪扶萧明心躺下睡着,这方才离去,因着萧明心身子亏欠,玉昭仪此次春狩怕是不能伴驾,萧华予将她从春狩名册上划去。

  萧华予回昭宁宫后,以手托腮,想着今日那陈郡祁,他似是十分看重大皇姐,不知怎么就闹得这般模样。

  第二十三章 (修)

  萧华予左右看了日子,打算将春狩定在十五日后,与卫太后商议过后便开始着手准备着。庆帝素来不管这些事,醉眼迷离的摆手让女儿全权做主。

  卫太后的药倒是时时吃着,只是丝毫作用都不曾起,反倒是身子愈发懒怠虚疲,她左右一思量,还是传信去了黎城那头。

  黎城偏北,但再往北还有个大周,气候不算太过干燥,山峦叠嶂,树林阴翳,除却不大安稳,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

  黎城没几户百姓,大多都是军户,八成八是将士。

  校场里尘土飞扬,一干人正扭结成团,打得火热。初春征兵,这些正是报名来参军的,不过是要经过考核才能收编入营。

  不远处,一年轻男子伫立在观望台上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下头缠斗凶狠的众人,身佩利剑,目光里瞧不出什么喜怒,眼底深的倒是叫人不敢去看,看着是个阴沉不好招惹的主儿。

  他面容倒是出挑,眉眼唇鼻处处都生的恰到好处,分外有棱角,身姿修长,目测似足八尺,只左侧目下,有一道浅浅的圆疤,是年幼时候出痘碰伤了留下来的,倒是平添几分英气。

  “卫将军,延……将军传你过去。”小卒结结巴巴的过来传话,手上不自觉的握紧了剑柄。卫将军性子一点儿都不和善,底下人少有不怕他的。不过将军处处身先士卒,也十分让人敬佩。

  只见那被唤作卫将军的年轻男子微微点头,又看了底下那群人半刻,方才薄唇微启,带些沙哑的嗓音格外勾人,话却毒辣的很“都丢出去,一群小绵羊,比不上营里养的猪。回头上了战场就是小白菜,一刀一个。”

  说罢便不再看一眼的径直离去。那士卒向下瞥了一眼,确是不堪入目,较去年那群新兵差的都不是一星半点。若是留下训半年也不会见什么成效,回头战场上白白送了命去。

  将军嘴狠,心却是善的,由其是对自己人,知道留下也是害了他们性命,这才丢他们出去。

  以前没新兵考核这个规矩,这是近些年才立下的,为的就是优胜劣汰,怕鱼龙混杂的队伍难成气候。

  延泽见卫和晏进帐,指了下首一张圆凳,让他坐下,捋了把下巴上花白的胡须,方才拧着眉开口“我前几日见颂城有人来了,是太后派来的?”

  虽已经年迈,却依稀可见当年姿容是何等俊秀,提起太后二字,似是语气缓了缓,又多些伤感。

  “正是。太后命我及早回颂城,赶上春狩,拔个头筹,在朝臣面前露个脸,为以后做铺垫。”被唤卫将军的正是早年被卫太后送来黎城历练的卫和晏,八年匆匆而过,他也早不是那个稚气未脱的少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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