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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2 / 2)


  “啥叫个荨麻疹?”有人问说。

  苏向晚索性把陈小丽这胖乎乎的小丫头给抱了起来,然后,不顾她要挣扎,死命的,就把她的胳膊伸给所有围观的人看了:“瞧见了没,轻轻挠一下就会泛红,这就是荨麻疹,不信,你们挠一下看”

  现在的年代,大部分的可能不知道荨麻疹是个啥,但是,毕竟读书人多,医院里上班的人,也知道啥叫个荨麻疹,所以,人群中已经有人在帮大家做科普了。

  “那这孩子就是在撒谎啊,我就说嘛,大冬天的,怎么打,能把胳膊上打出血痕来。”有人恍然大悟般的,高声说。

  方苞玉这时候才想起跑来,给苏向晚左堵右堵的,终归还是把陈小丽一拽,转身就要跑。

  苏向晚拿脚挡着,不让她跑,但是现场太乱,突然不知道从哪窜出一帮人来,不停的劝和:“行了,让她赶紧去给孩子看病吧,苏主任,你退一步,行吗?”

  方苞玉还拍着打了了陈小丽两下,拉起她,转身就跑。

  显然,她自己也不知道陈小丽骗人的事儿,这是慌张了,要躲了。

  苏向晚不知道在原书中,俩兄弟打架的时候,宋青山这个当爸爸的,心里头是怎么想的,但现在,身为他们的家长,她已经苦恼的不行了。

  就好像一开始驴蛋成绩不好的时候,狗蛋总是在掖揄他,笑他似的。

  这回,陈小丽身上明明是荨麻疹,却非得要说是别人打了自己,在驴蛋看来,就是狗蛋输了,所以,散会之后往家走的时候,驴蛋走在前面,唱的可欢了:“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狗蛋呢,自打进城之后,学习好,把自己保持的干净,再加上他本来就是个内敛的孩子,又因为经常被人打,除了陈小丽,几乎没有别的朋友。

  本来以为,宋福和驴蛋俩真的打陈小丽了,这下可属于是当场打脸。

  他不擅长于表答自己的情绪,愈被驴取笑,就愈愤怒,小脸蛋儿惨白惨白的。

  回家之后,骄傲的驴蛋端着他的枪,雄赳赳气昂昂的,满院子瞄着大山练瞄准呢,狗蛋就比较乖巧了,进了厨房,帮着苏向晚,就开始干活儿了。

  “妈妈,我以后是不是不可以再和陈小丽做朋友啦?”孩子怯生生的问。

  苏向晚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不会啊,跟任何人做朋友都是你的权利,这个得由你自己决定,妈妈不会替你做决定的。”

  狗蛋似乎大松了一口气:“那你放心,妈妈,我下次见了陈小丽,一定要教她不撒谎,她要以后还敢撒谎,就不是我朋友,真的。”

  这要寻常的家长,既然知道那个陈小丽对着狗蛋和驴蛋俩没安什么好心,肯定要苦口婆心的劝,让孩子不要再跟陈小丽往来。

  但苏向晚不会,因为她知道,凡人吧,都有一种,你要拼死硬拦硬劝,我就非得去探个究竟的好奇心。

  就比如说,上辈子她一个同事,好好儿的白富美,非得要嫁一个家里有三个姐姐的凤凰男,父母为了她将来的幸福,差不多跪下来求她。

  但最终呢,她为了真爱,还是选择嫁给了凤凰男。

  结婚之后,就是三个姐姐一起啃凤凰男,她一好好儿的白富美,就连买件三十块钱的打折背心儿,都得给凤凰男说一句:我三个姐姐都只穿十几块钱的背心儿,你居然穿三十块的,你不觉得你自己太大小姐脾气了一点吗?

  最后,那个白富美是哭着离的婚,回的家。

  还生生儿的,赔上了一套婚房,要知道,那可是帝都的房子啊,还是最好的学区房,在当时,是拿着钱都买不到的。

  所以,苏向晚不会反对狗蛋和陈小丽的往来,只在往来中,狗蛋才能一步步的看清那孩子的真面目,对吧。

  现在他还抱着很大的希望,觉得陈小丽撒谎了,他要教育陈小丽以后学成个诚实的好孩子。

  但早晚有一天,当他发现陈小丽死不改悔的时候,真正自己从内心放下陈小丽,他们之间的孽缘才会散掉。

  同比,兄弟之间也是如此。

  狗蛋和驴蛋作为两兄弟,从生下来,所受到的待遇就是不对等的。

  就跟脓疮似的,原来是因为家庭困难,妈妈总想着要走,他们才团结一致。

  现在家庭稳定了,兄弟之间因为学习,也因为朋友,渐渐隔开鸿沟了,这种不满,也就会逐渐的显露出来。

  所以,苏向晚现在需要的,不是哄着他们兄弟和好,而是真正的,把他们兄弟心目中对于彼此不满的那种症结给挑出来,一次性的,治标又治本。

  苏向晚看狗蛋出去了,又把李承泽喊了进来,一再的跟他说,让他看着俩小的,打架可以,但是,不要让一个伤到一个。

  然后,她就在厨房里忙着炸过年吃的油圈圈呢,不一会儿,只听外面轰的一声,居然是枪响。

  大山汪汪的吼着,外面一阵静默,片刻,响起了吱吱的哭声。

  苏向晚锅里还炸着油圈圈呢,一把把油锅从蜂窝煤炉子上端了下来,跑出去一看,三个男孩子全愣在当场,墙角那颗杏树上,好大一个口子。

  狗蛋捏着小拳头,怒目向相的,望着驴蛋呢:“打偏了算什么本事,来啊,往这儿打,往我脑门子上打。“

  “那个陈小丽就不是个东西,你居然到现在都不知道,啊呸,你要再这么混蛋,我还真的要打你。”驴蛋说着,枪栓一拉,居然又对准狗蛋了。

  “宋东海,慢慢的,把枪给妈妈,快点,要不然再来一枪,咱们全家都得去坐牢,好不好?”苏向晚尽可能小心的伸着手,慢慢的,伸手从驴蛋这儿夺枪呢,总算,一把,她把枪给夺回来了。

  顿时,驴蛋一跺脚,转身进屋子了。

  狗蛋抹了把脸,还特有面子的说:“我反正无所谓,他不是我兄弟,他也看不起我,死就死了,这有什么好怕的呀。”

  苏向晚把狗蛋关进了自己的卧室,见李承泽一直跟在自己身后,遂问他:“俩小的都火拼了,你在干啥?”

  这个,李承泽得解释一下啊:“我和宋东海俩找到了一个枪栓,正在研究怎么打枪呢,只装了一发子弹,是瞄准那颗杏树的,宋西岭这是误会我们了。”

  “多大的孩子就玩枪,你爸还是公安呢,你难道不知道,孩子不能玩枪?”苏向晚说着,提起扫帚,就在李承泽的屁股上抽了两下。

  李承泽揉着自己满头的小板寸,气的直跳:“那不是原来从来没成功过吗,谁知道这枪它还真能修好?”

  据说,很多有男孩子的家长,每当提起孩子的成长,都觉得是一段侥幸史,每一个熊孩子的长大,真的,靠的是老天保佑,是幸运。

  这些孩子熊起来,那都是主动为计划生育做贡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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