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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3)(1 / 2)





  没反应。

  傅均城:曜洲?

  还是没反应。

  傅均城:洲洲?

  这回对方终于稍微动了一下, 像是嫌吵, 彻底把脸埋进了左手的臂弯间,只是搭在桌上的右手却往外挪了几寸, 轻轻抓住傅均城扶在桌角的手指上,像是试图抓住某个令他不能安眠的罪魁祸首。

  傅均城哑然失笑, 凑近脸去瞧了几眼, 学着粉丝的口吻评价:啧,我洲真可爱。

  跟糯米团子似的。

  超大型的那种。

  话音刚落,便见徐曜洲忽然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傅均城来不及收起眼里的那点近乎宠溺的笑意。

  徐曜洲的下巴搁在桌上, 咕哝道:不准说可爱。

  傅均城:

  靠。

  更可爱了。

  好不容易才忍住嘴角没有往上翘,傅均城又拿指尖戳了下徐曜洲的脸,无法掩藏的情绪止不住地从微敛的眼睛里溢出来,眸光炯亮:就说。

  徐曜洲绷着脸,死死盯着他看。

  仿佛料定徐曜洲不会拿自己怎么样,傅均城恶趣味道:说了又怎么样?

  徐曜洲看着他的眼睛, 嘟囔:咬你。

  傅均城有些没听清,拖长了腔调嗯了一句,听在对方耳里,微扬的语音却似带着细小的勾子,直接往人的心尖上勾。

  徐曜洲又重复了一遍,一字一顿、字字清晰道:我说,咬你。

  傅均城怔了一下,没等想清楚徐曜洲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见眼前人冷不丁偏过头,简洁分明的侧脸线条被头顶的暖黄灯光映得温柔又多情,就连稠长的眼睫也似镀上一层薄薄的绒光,透过睫翼缝隙一直洒进那双惑人的桃花眼里。

  徐曜洲动了动唇,一口咬在傅均城来不及收回的食指尖上。

  说是咬,倒也没舍得下重口。

  就算讲是轻轻叼在齿间也不为过。

  傅均城瞧着对方抬眸朝自己看过来的眼,心突地一滞。

  然后便感觉指腹一阵潮意。

  似被人不经意般,似有若无地舐了一小下,一触即离。

  傅均城没能找到自己的声音。

  一切不过眨眼之间而已。

  徐曜洲在傅均城抽手前,率先放过了他。

  只是那双眼睛没有半分要移开的意思,依旧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眼神幽怨又无辜,还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是哥哥先来招惹我的。

  傅均城:

  傅均城喉头滚动,一腔火瞬间熄了个彻底。

  徐曜洲的目光轻轻扫过傅均城犹如染了胭脂的耳尖,连带着整个耳廓都红到不行,似乎快要滴出血来。

  停留几秒,他再次将视线定格在傅均城还残留着怔然之色的脸上。

  似乎对他的先发制人颇为不满,傅均城的眉心还拧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徐曜洲神色倔强:要是哥哥再这样说我

  傅均城:

  徐曜洲:下次我还咬。傅均城:

  傅均城默了好长时间,发出此刻内心里最大的疑问:你是狗狗吗?

  徐曜洲紧抿着唇。

  傅均城不自觉搔了下发烫的耳朵,嘟囔道:这么会咬人。

  第二天。

  徐曜洲醒来后意料之中被旁边人紧抱住了胳膊,也不知道究竟是心大,还是从没想过要对他设防,对方暖和的身子靠过来,挨着他,姿势十分霸道。

  徐曜洲尝试着把手臂从傅均城的怀里抽出来,结果反倒被对方抱得更紧。

  忍俊不禁瞧了身边人几眼,徐曜洲索性侧过身,直接面对面看着朝思暮想的那张脸。

  傅均城就是在徐曜洲这眼光中迷迷糊糊睁开眼的。

  若是他稍微抬一抬头,便能看见徐曜洲似笑非笑的眼光,眉头微抬,然后又重新闭上眼,佯装熟睡。

  但傅均城首先注意到的是自己缠在对方身上的那双手。

  虽然也不是第一次,但到底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奇了怪了。

  傅均城心想,这毛病怎么还改不掉了?

  他记得自己以前不这样的。

  况且昨晚上他还特意让服务员加了床被子来,楚河汉界,分分明明。

  怎么一大早又黏上去了?

  傅均城瞧了眼对方那边被自己拽过大半的被角,实在说不清楚是他抢了徐曜洲的被子,还是他主动钻到了徐曜洲的被子里。

  傅均城:

  见鬼。

  反正横竖都是他动的手,傅均城也不过多纠结,动作利索往床边滚。

  徐曜洲就透过浓稠眼睫下眯开的一条小缝,默默看着傅均城跟滚春卷似的,把自己包裹在被子里,十分熟练地与他滚开一小段距离,然后一个翻身,背对着他继续蒙头大睡。

  徐曜洲:

  徐曜洲直接看笑了,忍得十分辛苦。

  这人怎么好意思光说别人可爱。

  对自己总是没有半点自知之明。

  这么想着,徐曜洲起身穿戴整齐,离开房间前揉了揉傅均城从被窝里伸出来的脑袋,小声道:新年快乐。

  他原本想零点准时跟傅均城说这句话的。

  可惜他从浴室里出来,一眼就看见傅均城已经窝在床上睡熟了,旁边还贴心给他留出了一半位置,铺着另一床羽绒被。

  他没想打扰傅均城,但不动声色将两床被子叠在了一起。

  下一秒,便感觉傅均城的脚轻轻碰了碰他的,嘴里还嘀咕了一句什么,他没听清。

  窗外隐约传来礼花在夜幕中绽放的声响。

  那阵绮丽也随之在心里深处的某个角落绽开。

  跟此时此刻一样。

  徐曜洲学着傅均城的动作,轻轻戳了下傅均城的脸,笑着问:哥哥早上想吃点什么?

  傅均城估计是觉得有些痒,撇嘴的同时鼻尖也跟着一起皱了皱,半晌没能把眼睛睁开,最终放弃挣扎,困倦道:都行。

  默了半秒,傅均城闭着眼,喃喃补充:你做的我都吃。

  徐曜洲的手倏地顿住半秒,他瞧了傅均城好几眼,这才轻声问:哥哥在跟谁讲话?

  他想了好几圈人。

  可能想到的,没一个是厨艺好的。

  但傅均城再也不吭声了。

  像是就此沉浸在某个美梦中,眉头舒展,抱着枕头又沉沉睡过去。

  他做了一个特别真实的梦。

  很真实,但也很普通。

  不过是稀松平常的某个早上。

  梦里的他懒懒睡在床上,任徐曜洲怎么喊都不愿起来,好不容易挣扎着坐起来了,转眼重重栽了几下脑袋,又蜷着身子倒在了床头,只惹得对方一阵哭笑不得。

  他听见徐曜洲喊他:新年快乐,哥哥早上想吃点什么?

  自己实在是困得要死,意识飘散到外太空,好不容易才扯回来。他的脑袋在枕头上蹭了几下,把脸埋得更进,闷声道:都行,你做的我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