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182节(2 / 2)


  “啊?”不止陈月牙大吃一惊,就连同在偷听的超生,也给吓的,一瞬间就会说话了。

  好在超生的情况大家现在都已经了解了,陈月牙摸摸超生的脑袋,示意她一边儿玩去,再问二斌:“你三婶婶怎么回答的?”

  “我三婶捂着嘴巴笑了半天,才回菜市场去了。”二斌说。

  现在这年月,有流氓混混,但也就小打小闹,杀人放火的事儿肯定不敢干,毕竟严打起来要吃枪子儿。

  贺金生想使点坏,陈月牙还以为他会找他那帮小混混们来上门打砸呢,却没想到,他居然给邓翠莲来了个美男计?

  好在二斌发现的早,陈月牙也没敢掉以轻心,立刻就往菜市场去了。

  贺德民和贺亲民俩兄弟已经在菜市场里,给自己一人搞了一间房,正在贴墙纸,换灯泡儿,用原来剩下的板台搭床,忙的不亦乐乎。

  真要扎根,盯着盖一个大百货商店出来,自己人,建筑队,钱,缺一不可。

  “老三,翠莲呢?”进了菜市场,看贺亲民正在钉木头,陈月牙问。

  贺亲民啐了一声说:“嫌我土,嫌我的裤子脏,嫌我没出息,骂了我一通,走了。”

  陈月牙再没说啥,转身出来,站在菜市场外头想了想,突然想到一个地儿,于是找过去了。

  胡同附近没公园,但有一个叉歌的场子,就在衣帽胡同的尾巴梢子上,也是街道办公室的门前面。

  这地儿,整天有人架着收音机叉歌叉舞。

  都是小年青,但也有年龄大些儿的,一起叉歌叉舞,跳迪斯科。

  陈月牙远远看着,就见贺金生想把邓翠莲拉进去跳舞,不过好在邓翠莲从小给她妈打击过的羞耻心还在,看了会儿,没敢跳,折回来了。

  “来嘛,女人就该大胆一点,勇敢一点,更何况你长的这么漂亮?”贺金生穿着西装,胸前是金琏子,嘴里叨一支烟,摆着胯,伸手想拉。

  邓翠莲一手捂着嘴巴,转身笑眯眯的跑了。

  回头正好怼上了陈月牙。

  陈月牙自打到了北京,就跟超生一起把头发剪了,剪成了包脑壳的妹妹头。

  显得年轻,还精神。

  邓翠莲到现在还是老式打扮,扎俩大辫子,把大辫子往身后一甩,因为见陈月牙不甚高兴,她也气冲冲的:“我就看个跳舞嘛,二嫂是不是也觉得我这样不安分了,要跟老三一样骂我,我跟你说二嫂,我妈从小就骂我不安分,不守规矩,我都听够了,我现在最讨厌听这话?”

  “我没觉着你不安分,不过贺金生跟你聊啥呢?”陈月牙问。

  “人家就说我挺能干的呗,能当服装厂的经理,还说我太朴素了,应该多打扮打扮,女人不应该埋没自己,要自信点儿,咋啦?”邓翠莲又说。

  “没啥,就是咱们筹的那笔钱吧,我想给它存个银行,正在想,存哪儿好呢!”陈月牙说。

  “就存外头的信用合作社吧,刚才贺金生说几个银行,信用社的利息最高,我们要想存钱,他可以带我们去找主任,利息还能更高。”邓翠莲连忙又说。

  这不一试就通了?

  为了拆迁,盖楼,陈月牙这一个过年又卖了五根金条,加上所有攒的钱,总共加起来有12万,全是现金,还在家里锁着呢。

  一听邓翠莲说的这话,明摆着,贺金生不就是想打探清楚钱在哪儿,估计想偷钱嘛。

  让她没钱,然后逼着她卖龙票,不正是老桥本的想法?

  但是邓翠莲不知道啊,一直生活在农村的她,给个男人稍微夸两名,就不认识自个儿是谁了。

  回到家,陈月牙跟贺译民说起这事儿来,贺译民皱了半天眉头说:“那帮送电视机的人已经快到北京了,我们的人从海关开始已经跟了一路了,我们不能以人家宣扬伤痕历史就抓人,只有电视机属于非法倒卖走私,罪名成立我们才能抓人,贺金生在这儿就是个引子,至少目前我们不能把他抓起来,得他在才行。要不,咱们再想个别的办法?”

  邓翠莲吧,三十出头,孩子大了,天天看爱情剧,骨子里还幻想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这时候有个长的不错,又还会拍马屁的贺金生稍微勾搭一下,那老房子它不就着火了?

  可是爱情这玩艺儿,疗效最好的,不就是让她失恋一回?

  “行了,我有办法了。”陈月牙给丈夫打了个响指,笑着说。

  就一个响指,贺译民都觉得挺新奇的:“你从哪儿学来的,还会打这个,得,过来给我抱一下。”

  “我打个响指,干嘛让你抱一下?”陈月牙觉得很可笑。

  贺译民深开双臂,使劲儿把妻子抱怀里拍了拍说:“因为我觉得你了不起呗,什么新鲜玩艺儿孩子们能学,你也能,这就是你的了不起。”

  这男人,夸起人来简直花样百出。

  明明家里他干的最少,可总能夸的陈月牙心花怒放。

  小帅和小盛的飞机,在经过姜丽芸的破坏之后,俩人又大干了三个晚上,这一回,他们觉得,他们肯定能完美的造一个出来。

  当然,今天的实验也不是在菜市场了,他们把实验场搬到了就近的公园里。

  jeep2的遥控器本身就特别大,看起来像个炸药包似的,又还特别重,而飞机呢,将近20kg的重,上面还是涂着sc的字样,还写着地址:sc服装,年青,时髦,靓丽的女同志们都穿它。

  这本真,朴实的广告,随着小帅扛着飞机进了公园儿,又得引起那帮叉歌叉舞的年青人们的一阵耻笑。

  “这不琉璃厂那烧了菜市场,让他爸妈赔了三十万那俩孩子嘛,又来放飞机啦?”一小伙子扛着收音机说。

  贺金生整天就跟只花蝴蝶似的,除了打听陈月牙那三十万什么时候能从家里出来,就是来笼络这帮混混们。

  当然,人群中他最时髦,酒红色的高帮皮鞋,皮夹克,里面是件粉红色的衬衣,在西北风里冻的瑟瑟发抖:“你们谁帮我把它打下来,我送他一台录相机,带几大盘录相带!”

  “把这几个小家伙的飞机打下来,没问题啊,等看我的弹弓儿!”有人立刻说。

  不过就在这时,突然来了一帮子戴着红袖章的治安员们:“公园今天要维修,同志们,忍一下,明天再来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