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他柔润又犀利的目光，盯紧了小烨宸的眼睛。

烨宸笑了一下，眼睛看不出深浅，“伊宁，你在……质问我？”

“伊宁，你在……质问我？”

伊宁摇了一下头，“我再以弟弟的身份，询问你。”

烨宸目光冰冷，视线看向窗外的玫瑰花园，许久，才说，“不重要了。”

反正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小雪已经遭遇危险的事实。

“很重要，”伊宁坚持要一个答案，“对于妈妈来说，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烨宸抬步往外走，空冷的大殿回荡着他的脚步声，没说话。

他的脚步即将踏出门那一刻，身后传来伊宁的声音，“哥，你恨妈妈，对不对？”

心结埋在心里太久，会变成病。

无药可救。

不治之症。

烨宸似是笑了一下，“也许。”

伊宁看着他黑色修长的背影消失在玫瑰花丛中，柔润如水的目光，多出一丝忧虑。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伊宁接通，“二少爷，飞机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烨宸会不会过去，伊宁心里没底，如果他不回去，甚至连解释都没有一句，叶微澜该有多难过？

……

车子撞上三辆武装车，一阵天旋地转的颠簸中，小雪感受到一双手将她的脸埋在他怀里。

永夜般的黑暗将临，小雪身处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头很痛，脸上有冰凉的东西流下来，是那种让她排斥恐惧的味道……

她怕的浑身发抖，痛的浑身抽搐，却没有哭。

鲜血的味道，带来了一些埋藏在记忆中的，黑暗的回忆……

小雪的眼泪落得又急又凶，她张开小嘴，用恐惧的声音喊，“圣夜哥哥……”

黑暗。

没有回应。

小雪不气馁，继续喊，“圣夜哥哥……”

“圣夜哥哥……”

“圣夜哥哥……”

充斥着黑暗和血腥的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着一声声焦虑如猫咪的喊声。

“圣夜哥哥……”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中终于传来了回应，很微弱，带着安抚的笑意，“别怕……”

清冷的声音，悄无声息的驱散着她的恐惧。

小雪似乎意识到了某种可怕的事情，“圣夜哥哥……”

黑暗中，看不清阴圣夜的表情，他似乎笑了一下。

一阴圣夜的声音，很轻很轻，轻的下一秒钟似乎就会消失，“……如果这次……我们能活下来……就……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额头上的触感，冰冰的，凉凉的，她忽然觉得心慌，恐惧在一瞬间占据了整颗心……

小雪的眼泪，跟瀑布一样爆发而出，黑暗中，她凝视着阴圣夜的脸方向，轻轻的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