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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1 / 2)





  声音化入风中,远远送到山林中、溪水里。

  ***

  三个人衣衫褴褛,形容狼狈,前头两个弯腰拄着棍子行走在山林间。

  “老,老大,你说那广播是真的吗!能吃饱穿暖,还没丧尸,这样的基地真的存在吗?我怎么觉得是骗人的呢!”

  中间的少年人累得气喘吁吁,拄着一根木棍,停下来问道。

  队伍最前头那个男人回头,“就算骗人又怎么样,咱们这群人还有什么可以被骗的?活都活不下去了,要是能给我一口饭吃,怎么骗我都行。”

  “说的也是。”少年点点头,把快掉下去的裤子又往上提了提,他实在是太瘦了,腰上都能看见两边髋部的骨头,这衣服走走掉掉。

  正捉着裤腰,就听见一声响亮的胃鸣声。

  他捂着自己的肚子,但是耳听得那声音又响一次,却是在后头,他转头,就看见被他们捡到的那个大个子也捂着肚子,正盯着他看。

  那眼睛如同深潭,像是两口沉静的古井水面,黑黝黝看不见底。

  他脖子一凉,不自在地缩了缩。

  要不是知道这大个子只是眼神可怕,其实不会真做出什么危险的事,他都怀疑对方是不是想吃了他了。

  可惜了,长得又高又帅,脑子有问题。

  但是他毕竟从丧尸嘴里救了他们,是救命恩人呢,两人自己虽然都活不下去,但还是把这个大个子带在了身边。

  前方就有希望在等着了,一定会一起活下去的!

  “喂,大个子,我跟你说,咱们走快点就要有吃的了。广播里说的可好了,就在原来的左右高峰线以后,有一座城,好像叫什么喜鹊城还是麻雀城,算了这不重要,那里有很高很结实的城墙,能挡住丧尸!咱们进去了,就再也不用怕了。”

  “臭小子,那叫东却城,以前的左右高峰不叫左右高峰了,城墙沿着的那叫东却线!到了人家城里,可别乱说什么喜鹊麻雀!”

  “诶诶,知道了,冬雀城,冬雀线。切,不是差不多么,有比喜鹊、麻雀好吗?”少年小声吐槽。

  却没看见,一直面无表情,眼中没有焦点的男人,听到东却时,目光中第一次有了波动。

  第47章

  末世第五年,一段来自西部的神秘频率开始持续向外发射信号,所有接收方都得到了这样的一段讯息:

  西部高地建起了延绵高大的城墙,城墙后是末世中的净土,所有人类都可以在那里得到庇护。

  那里种植出了新鲜的植物,有阳光,有干净的水,丧尸无法越过城墙。

  这个广播一开始并没有被人当一回事,但是当越来越多的人听到,被其描绘的世界所吸引。当丧尸越来越强大越来越难以抵挡,当食物充满污染不能入口,有人收拾包裹,铤而走险。

  就像是要跳崖才能寻访到绝世高手,他们抱着必死的决心去投奔。

  许多被丧尸逼到绝境的人们开始向西移动,他们希冀着广播和传言是真的。即便一路艰难,也要远行。

  有人死在路途中,有人迷失方向,但终归还是有人成功找到了地方。

  那条延绵巍峨的城墙就此成为一个奇观,无数来投奔者在这座高大的建筑下洒下热泪,他们终于结束了颠簸求生之路,找到了归宿。

  除了这些人,墙后那些成长起来的年轻人,也纷纷走出去,或搭救弱者,或消灭强人,并向流浪的幸存者指了他们来时的方向。

  这座墙逐渐拥有了更多的意义,犹如远古的桃花源,成为人类的希望所在。

  走出来的人们,称那座墙叫做“东却线”,此墙以西是人类跻身之地,它坚固安稳地矗立,抵御来自以东的所有窥视和进犯。

  当然,后来者不知道,它的名字同样还来自一个人,是城墙上始终都能看到的那道影子,只要她还在墙上,就没有任何丧尸能突破进来,那是整个基地人心目中的守护神。

  东却线之后的广袤地域中落成了许多小型聚居地。

  基地人口容量有限,后来的人们只能找新的地方建成聚居地,他们紧紧围绕最大的原z库基地,现东却城。这是后来者根据东却线叫出的名字,慢慢基地人也开始这般称呼,原先的基地也就慢慢变为众人口中的新城市。

  又是一天清晨。

  这天竟是难得的好天气,阳光突破层层雾霭,从缝隙里探出头来,洒下城墙。

  那光线正正落到坐在城墙上的人的脸上,为她冷瓷一般的肌肤渡上一层暖融融的柔光。

  始终冷若冰霜的女战神,此时好似都温柔了许多。

  这正是卫东却。

  已经从俊美少年长成青年,卫西抱臂靠在墙上,在排出长队的城门口监督秩序。

  青年身材颀长,眉眼艳丽,姿容出色,尽管气势凌厉也引得许多人偷眼看他。

  他却只歪着头,偶尔看一眼地上被阳光投下的人影。

  忽然那影子动了动,站起来,卫西浓长的睫毛随着跃动,抬眼向上看,却见城墙上的卫东却忽然跳了下来。

  那张冻结很久的美丽面孔此时浮现出一丝恍惚和惊诧,似笑非笑眼中带泪,那是一个极复杂的表情。

  青年疑惑,“姐姐?怎么了?”

  说着他向卫东却望着的方向看去,忽然他目光定住,远远地正有三个人向这边走来,前头两个狼狈气喘,和在场的大多数人一样都是一副乞丐难民模样。

  跟在最最后的那个高大身影,却让他眯了眯眼睛。

  那是一个他曾经熟悉的人,一个所有人都已经默认不会再回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