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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3)(2 / 2)


  安安这时需要他的陪伴,但终究是理智压过了感情,只有和孩子分开,他才有机会趁乱离开。

  即使去了飞莺阁也未必能如愿找到昙花,但为了早日唤醒叶听江,沐吹寒怎么也得试一试。

  果然,在安安走后,他身边连一个守卫都没剩下,沐吹寒堪称堂而皇之地离开了叶府。

  他原本还在思考如何去往飞莺阁,但一出叶府,眼前皆是缥缈云层,一片虚空。

  他并非幻境中人,若是不和叶听江或是其他本就存在的人一起,幻境不会为他复现外部景象。

  但这反倒给了他便利。

  沐吹寒闭上双眸,心中默念,再睁开眼时,云层散尽,如愿见到了熟悉的飞莺阁的牌匾。

  作者有话要说: 仙尊:啧,原来停云君小时候是个哭包(尽力多写了点,想快点把这段剧情过掉,明天应该就能出幻境啦!为努力奔波的仙尊打c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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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打破幻境

  白日里的飞莺阁静悄悄,自从昙娘惨死,其他姑娘也惊惧交加,没事都闭着房门,更看不出一丝人气。

  沐吹寒进去时,鸨母还吓了一跳,半天才抚着心口问:小公子怎么回来了,安哥儿还好么?

  叶家不是好地方。沐吹寒道:我想救他。

  鸨母更是听得心惊:这,我们如何有办法?

  沐吹寒直接问:您这里有昙花么?

  如今不是昙花花期呀!鸨母想了想:总得入夏了,还得在夜里昙花才开。

  楼里已多年不见昙花了,鸨母哀哀叹气:从前昙娘还挂牌时,修士送来的昙花附了灵力,常开不败,那才称得上力压群芳。

  沐吹寒问:后来呢?

  那些长盛的昙花去哪了?

  鸨母面露凄色:后来这姑娘遇上了安哥儿的亲爹,把一颗心都给交出去了。不久就怀上了安哥,她才知道原来这姓叶的有家室,还就这么扔下她不管了。昙娘那会儿抱着安哥儿想跳江,不知为何,后来又想通回来了。

  可怜了那些昙花,尽数被昙娘扔了。鸨母可惜道:那之后她只唱曲,也再没收过昙花。

  尽数扔了么?

  沐吹寒刚找到的头绪一下又断了。鸨母见他沉思,便道:罢了,我带你去见见昙娘吧。

  叶家修士走后,楼里的姑娘一起将昙娘好生安葬了。沐吹寒站在她的坟前,低低祈祷:若您在天有灵,就佑叶听江找到出路。

  鸨母在旁也是唏嘘:我们这一行,就是切忌动了真心,谁能想到昙娘能落得这个下场。

  沐吹寒勉强一笑,去了昙娘生前住的房间。

  她刚走不久,鸨母也算顾念旧情,暂时将房间空了出来,里面的摆设也没做改变。

  房间不大,除了昙娘的床铺,还放着一张安安的小床。除此之外便是桌椅,还有一张梳妆台。

  沐吹寒看到台上的铜镜,理所当然想到了幻境外的那一面。镜中昙花,莫非要去镜中寻?

  他犹豫片刻,终于暗道了声冒犯,将魔爪伸向那面无辜的铜镜。

  在灵力的作用下,铜镜随着撞击声破出一个大洞,洞中却空空如也,露出背后的粉墙,并没有所谓昙花掉出。

  沐吹寒:

  是他鲁莽了。

  而这时刚跟来的鸨母也吃了一惊:小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沐吹寒讪讪:我好奇一下这镜子够不够硬。

  鸨母不由心疼:就是普通女儿家的梳妆镜,能有什么两样。

  是是。沐吹寒连声应着。

  不知是不是方才在坟前的暗祷起了效,他眼前竟然浮现出昙娘的身影。

  女人抱着婴儿坐在床沿,目光里满是慈母温柔。女人和安安坐在桌前,轻声细语地教长大了些的儿子用筷子。还有安安不在时,女人落寞地坐在镜前抹脂粉,绾长发。

  沐吹寒注意到最后的画面,灵光一现,忽然又将手伸向了昙娘的妆匣。

  在鸨母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他早已飞速地将盒中钗环一股脑全部倒在桌上,粗粗扫了眼,又重新拿起第二个妆匣。

  鸨母拢着那些被翻乱的首饰,叫道:小公子啊,你这是做什么!

  沐吹寒看着她,目光坚定:我要救人。

  鸨母被他唬得一愣,下意识松开手。沐吹寒便又将第二个盒子里的东西尽数倒出,偏还嫌不够,桌面上的匣子已经开完了,他又俯下身翻箱倒柜。

  鸨母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这些首饰和救人又有什么关系?

  沐吹寒正专心撬锁,随口敷衍:是钥匙。

  鸨母摸不着头脑,险些怀疑这小公子是被叶家人折磨疯了。但她也舍不得这些金银首饰被破坏,只好煎熬地在这站着看他翻,好时时护着。

  沐吹寒开了几个封尘的匣子,还是没见到要找的东西。他抚了抚最后一个锦盒,那是最后的希望了。

  鸨母还在叹:算了吧,小公子,逝者已逝啊!

  他深吸一口气掀开锦盒。和其他盒中装的首饰不同,这里好像全是安安从小到大的物品。从婴儿的兜帽到平安结长命锁,每一样都寄托着母亲满怀的爱。

  放在平时,沐吹寒一定对叶听江成长的印迹分外留意,但此时看见这些他却失望极了。

  难道是又想错了?他没有太多时间了。

  沐吹寒翻了翻锦盒,正要在鸨母心焦至极的眼神中合盖,却终于在锦盒底上看见了一支小小花钗。

  他小心地将花钗挑起,鸨母迷迷糊糊有了印象:这是那姓叶的送给昙娘的!

  花钗虽小,却极为精致。钗头是一朵栩栩如生的纯白昙花,纯洁又妖艳,将花开的刹那留至永恒。

  昙娘在镜前绾发梳妆,所以镜中花并不是真正的昙花,而是这一朵钗花!

  沐吹寒长出一口气,迅速将花钗收好,又看向鸨母:劳烦将我的灵剑还给我。

  鸨母立马含糊起来:这剑公子既说了给我

  就算这少年说要救孩子,可她和昙娘的情谊说深不深,一涉及利益便现了形。

  沐吹寒当机立断,眼神狠厉。

  就在鸨母以为他会动手,准备服软时,沐吹寒的声音传来:剑在人在,没有灵剑,安安必死,那我不如直接在这一头撞死。

  说完他移开目光,看向了墙面。

  鸨母是第一次见修士选择如此不体面的自杀方法,一愣。

  沐吹寒退后几步,像是在计算撞墙的力度。

  鸨母服输:别,您别,我这就去拿剑

  沐吹寒提着灵剑赶回叶府。幻境的时间流速似乎在加快,他到的时候已经入夜,满月高挂,月辉照耀着忙忙碌碌的叶府众人。

  没有人在意他,好像他与这个幻境的关联越来越浅。

  他随便扯了个端灵药的仆役:小少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