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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在侧第168节(1 / 2)





  皇帝也不想在现在就跟皇后说得太深, 但是这个决定太难下了,他还真有点想让公孙佳顶点大用的意思。公孙佳的意识非常的好,皇帝认为她可靠,唯一不可靠的是她的寿命。

  皇帝不说话了,皇后巴不得他不再提, 装作没事人一样,吩咐侍女来帮忙,服侍皇帝休息。

  皇帝则回忆着四个字——“不绝若线”, 富贵算什么呢?公孙佳生来就是富贵的,哪会有“不好”?皇后毕竟是妇人,她想的好与不好,与自己想的全不是一回事。自己问的是公孙佳的寿数,得出来的就是这四个字。

  就是这四个字,与一直以来的批命都很一致,皇帝犹豫了很久,终是下定了决心。

  既然“不绝”那就不必再犹豫了!

  只是仍然有些感慨,所有的晚辈里,他最希望无事终老做个富贵闲人的大概就是公孙佳了。对别人还有些建功立业的期待,对最初的公孙佳,他是没有任何的任务想要她去完成的。这个孩子就好好的活着就好了,如今反倒是要这最该安闲的人开始操心。以前,她的存在就是砝码,如今,她不能只做个死物。

  “造化弄人。”皇帝在床上翻了个身,裹了裹被子。

  皇后没听清楚,问:“您说什么?”

  皇帝随意地哼了两声,皇后便不再问了。皇帝则在思量:过两天,得召她过来仔细聊聊,这几天就继续放她个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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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佳没给自己放假。

  以前她根本没有什么“放假”的概念,就那么活着,直到她开始上朝。

  有个假是真的好!

  她现在却不能休息,她还有一摊子的事儿要处理。最大的事儿她已经忙完了,剩下的是善后。先是回自己的府里,在自家的小祠堂里祭拜亡父。这一次祭得非常的郑重,以往的一切都是因袭父亲,这一次她算是凭自己的本事争了些荣耀回来。

  祭拜完了,府里上下都很激动,这种激动更甚于公孙佳袭爵。连在佛堂里跟智生、智长两位一样早早地混日子养老的两位前任姨娘都哭着跑了出来,与从庄子上赶回来的蓝娘子,三个人抱在一起哭作一团。

  阿姜边哭边笑,说:“瘦了。”

  “屋子都收拾好了!单先生他们前几天回来时就安顿好了,阿宇和小元也都长高了些。可就是不见你,我心里好慌!下回我要跟着去!”她越说越有点乱,说到最后已不笑了,全然化成了哭。

  公孙佳无奈地道:“行,都依你。”

  接着,公孙佳又发了一回赏,才让大家都去休息。阿姜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公孙佳回房,给她把被子铺好,服侍换了衣服,将人塞进被窝,说:“可算回来了,以后……不会都这样吧?”

  公孙佳道:“不多,不过应该还有几次。”

  “咦?”

  公孙佳道:“我只要证明我‘能’就可以了,现在只是证明了一半儿,再把另一半儿做好,就差不多了。”

  “那还好,”阿姜说,“以后能歇了?”

  “嗯,会好过很多。”

  阿姜高兴了:“那就好。”给公孙佳掖了掖被子,说府里一切都好,去年的账收完了,今年还没开始写签子安排,不过才正月,不急。她就按着旧例给家下发了年赏,照公孙佳之前下的指令,跟随出征的家将,给他们的家人年赏加厚。京城、宫里也没什么异动。

  公孙佳哼了一声:“好。”

  慢慢说些京中、宫中的家长里短。什么宫里面皇后娘娘很盼着公孙佳回来啦,什么钟秀娥和乔灵蕙都很担心啦,最后轻飘飘说了一句,丁晞如今也赋闲在家,没出什么夭蛾子。

  公孙佳睁开一只眼,又合上,说:“哦。”

  阿姜见她呼吸渐稳,轻轻放下帐子,毡底的鞋子踩在毯子上几乎没有声音,悄悄地退了出去。出了门,她就直奔前院,到了单良的住处。

  单良兴奋得要命,祭完了公孙昂,他回到自己的房里又开了坛酒,招呼了单宇和元铮两个:“过来过来,陪我喝两杯。虽说嗜酒不好,小酌却是无伤大雅的!今天高兴!高兴!”

  单宇道:“爹,您这高兴劲儿打从宫门前过,就没褪下去,这都多少日子了?”

  “你不知道,这是好事!哎哟,你又不如小元了吧?小元,你知道不?”

  元铮点点头:“从今往后,纪氏不能一家独大了。”

  “对喽!一样东西,市上只有一家卖的时候,它说什么价就是什么价,只要有第二家,它就得降价!再拿个乔试试!君侯在陛下心里的份量,凯旋前后不可同日而语,”单良道,“烈侯在世的时候,说我布局大事差点火候,可一旦有变呐,我还是能比早人更早闻到味儿的!”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十分得意。

  单宇有点生气,觉得自己认了个爹之后,跟这个爹居然有点像了,她也反应慢了半拍,等元铮说完,她也明白了。就这半拍,好气人!

  单良高兴,说:“君侯这般努力,咱们就更不能懈怠啦!都准备准备,君侯还得见一见那些老部下。还有……”

  他背后也搞些事情,这些安排都是手到擒来。借着酒意又说了一堆,阿姜来了。单良三个都站了起来,元铮问道:“怎么了?”

  阿姜对他们摆了摆手,道:“没事,君侯已经睡下了,我来看看先生。”

  单良道:“做什么?君侯有什么吩咐?”

  “没有的,”阿姜看了看单宇和元铮,没让他们避开,说,“听那意思,君侯接下来还要忙,我寻思着,咱们还得给君侯看好杂事!”

  她的脸显出一点与年龄不衬的冷硬来:“丁郎君那里,还得继续盯着,不能叫他坏事……”

  几人凑在一处,又密谋了好一阵儿。元铮问道:“不问一下荣校尉吗?他出手更方便。”

  单良道:“那是个榆木脑袋,要他瞒着君侯,以前君侯小的时候还行,现在是千难万难。先别对他讲,小元,你也不要与营里那些小朋友们生分了才好。”

  “好。”

  四人又凑一处,好一通商量。

  第二天,公孙佳结结实实睡到日上三竿,吃了顿不知是不是早饭的饭,便去身去钟府。单良凑过来道:“我就不去啦,您看是不是将那些随您出征的都安排个时间见一见?宜早不宜迟,都是为您卖过命的人,晚了容易让人心冷。出征在外军纪言明,回来就要讲私情了,您说是不是?”

  “先生要留下来拟名单下帖子了?”

  “君侯的意思是?”

  “先生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