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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2 / 2)


  商稚言:“……”

  崔成州:“记住了,记住我说的话!”

  崔成州很快被张小马拉走了。

  这周五,商稚言放学后第一时间来到咸鱼吧买新出的《浪潮周刊》。崔成州的稿子果真出现在社会新闻板块,但不是社会调查,只是普通的新闻报道。

  商稚言坐在自行车上匆匆翻看,连车篮子里放的试卷被风吹走了也没发现。

  周末过去了,谢朝家中终于迎来一个初生的小弟弟,而同华高中的食堂也终于贴出致歉声明,宣布所有菜式回落到原价,并承诺今年之内不会再涨价。

  参与抗议的学生欢欣鼓舞,不在食堂消费的则没觉得有任何影响。商稚言不明白的是,崔成州怎么能把学生不满食堂涨价这件事儿,写成一个称赞学生主人翁意识觉醒、学校与学生组织配合得当,同时又反映出冬春之交蔬菜市场变化的综合性报道?

  在她看来,那就是涨了两三毛钱的事儿。

  “也许这就是记者吧。”应南乡一脸凝重。她的发圈断了,正用一支铅笔在脑后绾起长发,手腕灵活翻动,又快又好看。

  “你以后想做什么?”商稚言问。她知道孙羡的理想是当老师,但她好像没听过应南乡的未来期望。

  “我要当设计师。”应南乡笑着说,“我要让模特穿着我设计的衣服走t台。”

  商稚言连连点头,她觉得应南乡做得到。

  “你可爱死了。”应南乡揉她的脸,“放学我要请小可爱吃冬天最后一根冰淇淋。”

  商稚言脸热了:自从她把谢朝“夏天最后一根冰淇淋”的事儿告诉应南乡,应南乡总拿这个开她玩笑。

  此时的谢朝在班上狠狠打了两个喷嚏。

  正跟他讲题目的余乐随口:“有人骂你。”

  “不。”谢朝揉揉鼻子,“有人想我。”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文科班数学卷,选择题的11和12题用笔打着圈,画了五角星,还加了三个感叹号。

  这是商稚言标记难题的标志。

  “这不是她前几天说不见的那张卷子吗?”

  “中午我去咸鱼吧吃米粉,老板给的。”谢朝摊开试卷,“有个光头仔捡到了,放在他那里让他还给商稚言。”

  余乐:“……商稚言认识光头的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食堂涨价抗议——我高中时真实发生的事情,而且不止一次。大家给食堂写意见信,去工商和物价局投诉,给学校反映,一直没声息,于是学生会副会长带大家抗议,开展罢吃活动。副会长搞完之后就辞职了,紧接着食堂恢复了原价。那大概是十七岁的我第一次亲眼见识小小的群众风暴。记得当时很多不吃食堂的学生冷嘲热讽,学校论坛上争论了很久,但那几毛钱对于贫困家庭的学生来说,仍然是非常重要的。毕竟是十年前呐。

  铅笔绾头发——坐在我前排的黑长直同学最擅长的事情,她有一次还给我们表演用一个普通的黑色水笔笔盖把头发绾成一个完美发髻,震惊得我们疯狂鼓掌。我至今没学会(我也没那么长的头发……

  还有前面写的平安夜关灯,高二高三起哄唱歌,也是真事。第二天是圣诞节,高二变本加厉,有人带竖笛单簧管来挑衅高三,然鹅高三已经不想搞,他们一吹我们就哗哗鼓掌:好棒哦,好好听哦,再来一首。最后高二的学生被级组狠狠批评= =

  ……我的高中真的有在好好学习吗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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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摩托车、徐西临女朋友川川、34353243、冷杉的地雷。

  谢谢旋转猫猫、湛湛生绿苔的营养液。

  请大家吃招牌萝卜牛杂和不涨价的蘑菇炒鸡块!

  第28章 周博(2)

  晚自习最后一节课,商稚言和孙羡偷溜出教室透气。

  经历了一次难度极高的五市联考,班上气氛十分压抑,新的几个插班生倒是闲适愉快,整天拿着本《男人装》在最后一排翻看,与前面的学生仿佛身处两个世界。

  孙羡情绪不佳,她太容易紧张,遇到做不出来的题目就死磕,总是钻牛角尖里去,听到翘课立刻来了精神。应南乡则忙于手抄历史政治知识点,一边抄一边默背,分不出一丝时间操场溜达,并认为在这种冷飕飕的天气里跑操场散步的,都是小傻瓜。

  商稚言和孙羡两个小傻瓜在空无一人的操场上走一圈后,跑进铺着草皮的足球场里。空气中的湿气过分充盈,球门柱上哗哗淌水,摸上去满手湿润;草叶上凝结着一串串夜露,打湿了商稚言的脚踝。

  天气预报说这可能是2010年春天的最后一场冷空气。一想到这儿,她立刻开始回忆太阳直射点在南北回归线之间如何移动,如何影响季风,暖湿的季风又是如何将南海的水汽泱泱推往陆地,这座沿海小城市才终于迎来特殊的气候现象:回南天。

  商稚言拍了下自己的额头:这不是重要的考点。

  她最近有点儿入魔了。在街上看到英文招牌,就开始逐个顺着字母回忆单词表内容,从海堤街经过则默背太阳系行星各自特点,和地月距离如何影响潮汐,等回到家吃晚饭看新闻联播,那才是真正的政史地大复习:冬奥会短道历史上第一位三冠王王濛可能成为政治题,即将在上海举行的世博会则是今年高考大热点,南极昆仑站开始建立,甲型h1n1流感的疫情变化,“嫦娥一号”,人大……

  连张蕾都忍不住让她好好吃饭,别盯着电视发呆,要适时放松。

  孙羡正在球门前模拟踢球动作。“我踢过足球。”她说,“小学时差点还进了女子足球队,可惜集训之前我发烧了,没去成,之后就再也没人找过我。我给你表演一个带球过人……”

  孙羡放松的时候会说很多话,若是紧张起来,则可以一上午不吭一声。科任老师总劝她多放松,没问题,但孙羡提心吊胆,没有一天能安心。开学后听闻隔壁九中一个理科复读生因为压力太大精神出问题了,高三学生更是人心惶惶,连应南乡也开始嘀咕自己是不是应该再谈个恋爱缓缓。

  “你为什么想当老师?”商稚言忽然问。

  “轻松,稳定,一年有两个假期呢。”孙羡说,“我的目标是免费师范生,竞争还挺大的。不过我家里人都说老师是最好的职业,比公务员还好,所以我一定得考上。”

  “是吗?”商稚言歪了歪头,“但我看余老师就挺累的。高三班的老师都很累。”

  “谁教高三啊,我要当小学老师。”孙羡又不太敢肯定似的,“小学老师应该很闲吧,小屁孩子能有什么事,课随便上上就好了,每天下午四点半放学,好爽。”

  商稚言:“学生放学,老师也能下班吗?”

  孙羡摆摆手:“……我不知道。”

  教师这个职业的好和不好突然模糊了,但至少这个时候,她们对职业、未来和工作,还充满天真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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