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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2 / 2)


  他的意思是,要看圣人怎么想,可以先等一等,应该不会远了。若圣人当真属意谢府,必会释放讯号。

  只她需要考虑的是,在这个王朝动荡的关口,是选择效忠徐家的天下,还是……李家的天下。

  她有选择的机会。

  向圣人投诚,虽要与梁家反目,但可以让谢府起势,同时得到谢融之死的真相。

  向李重夔投诚,即要背负骂名,让谢府赞誉蒙尘,但李姓的天下或许会如她的期许一般,海晏河清,时和岁丰。

  屋内烛火渐渐湮灭,天边浮起鱼肚白,深蓝色的天透过轩窗,照在两个年轻人的面庞上。谢意煎熬地出了一身汗,却是动也不敢动,生怕一动就扰了思绪。

  在这同一晚,一个男子同她说:王朝如何,与我无干。但你的将来,嘉善愿生死相随。

  另一个少年则对她道:山水间,云画里,只要你想,七禅尽可为小姐捧来。

  谢意犹如一颗火种,熊熊燃烧了起来。

  过去从未敢奢望的那些将来,在这一刻接踵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补上了。

  第50章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补上啦~~

  祝秋宴必须承认, 纵然那个时候他与梁嘉善互为对手,但他欣赏那个男子的智谋,果敢与乾坤。

  若他、梁嘉善与谢意不是分别站在对立的局面, 在那一 个风雨飘摇的王朝末年, 或许他们能成为倾心相交的好友, 终其一生抛头颅, 洒热血,只为他们想要的将来而活着吧?

  可惜的是,很多时候他们并没有选择的机会。正如梁嘉善无从选择梁家亦或她,而他也无从选择她亦或自己, 那么她呢?

  她也无从选择自己与谢家。

  因为就在他告诉她可以选择的第二天, 上天就再一次夺去了他们的希望。

  消息传回京中, 匈奴连夜奇袭,袁家军大败, 袁二领两千精锐之师逃出困局,不料在山谷关遭遇敌军夹击, 鏖战至最后一刻, 被匈奴王斩于枪下, 头颅悬于城墙下, 一连曝晒半月余, 尸首无人收敛,衣冠不至归京。

  谢晚伤心过度,从雀楼跳了下去。

  ……

  这个故事终究没能讲到结尾,因为祝秋宴醉了。他倒下的那一刻还在质问, 为什么苍天要如此对待他们?

  他担心这一生会沿着上一世的轨迹,将他们送往一个更无法挽回的局面,他为此心惊肉跳,辗转难眠,不得已把姜利找出来,试图通过一个已经“失忆”的男人,寻求一丝微末的安全感。

  他还警告他一定要保护好她,不管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一定要保护她,用自己的生命,否则他一定会后悔。

  姜利双臂环胸,冷冷看着面前的男人一派胡言乱语后倒了下去,紧抿了一夜的唇终于松动,淡淡吐出几个字眼:“神经病。”

  他起身从祝秋宴的口袋里掏出钱包结了账,把他拖到马路边叫了辆车,想想也跟着坐了进去,一路回到舒意家门口,天快亮了。

  看着二楼紧闭的窗户和烂成一坨泥的男人,他无奈地叹了一声气,终究还是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安静地等待黑夜过去。

  祝秋宴原本瘫在草地上蜷缩成了一团,后来不知是冷还是怎么的,朝姜利靠了过去。

  这一碰触姜利整个人都僵住了,喉结动了动,咽下口水,他默默对自己道:“就是看在你请我吃了夜宵的份上,老子再忍你一会儿。都几点了,怎么还不起床?”

  他随手捡起一颗小石子,想要朝窗上扔过去。手臂挥舞的一刻,却忽然换了个方向,瞄准不远处的小黄狗。

  小黄狗还以为他在逗它玩,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直冲他摇尾巴,一会舔他的手,一会又去舔祝秋宴的脸。

  担心醉鬼被闹醒,看到他在旁边误会多想,姜利一把拽住小黄狗,把它的头摁进自己怀里,小声地说:“嘘,不要吵,待会买火腿肠给你吃。”

  小狗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点了下脑袋,后来果真不吵了,静悄悄地躺在他身边。两人一狗在草地上虚耗了两个小时的光阴,大门终于有了松动的痕迹。

  姜利猛的弹跳起身,朝一旁躲了起来。小黄狗也跟着,小心翼翼地躲到他身后。

  舒意穿着宽松的睡裙,提了一袋垃圾走出来。似乎刚睡醒的样子,头发蓬乱地耷拉在脑后,路也走不好,下台阶的时候拖鞋被石子咯了一下,鞋子都走掉了,又回头去捡。

  手腕上箍了一圈花花绿绿的头绳,更衬得她皮肤白皙。

  姜利强忍笑意,看她笨拙地穿好鞋朝路边走了过来。

  他随即捡起一颗石子扔了过去,她这才看过来,带着一丝犹豫朝马路对面走了几步。待看清草地上躺着一个熟悉的醉鬼后,她忙小步跑了过来。

  “祝秋宴,你怎么睡在这里?”

  她摸了摸他的脸,体温还好,应该不是魇住了。再一看他惬意地翻个身,又熟睡过去,隐约有酒气与鼾声传来,她顿时恼了,捶了他一下。

  “快醒醒,去哪儿喝酒了?”

  他嘟哝了一声,挠痒痒似的推开她的手。

  她到底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捏住他的鼻子,想要将他唤醒,不料他跟常人心肺功能不一样,鼻息被堵住了,便微微张开嘴唇,一吐一吸换着气,睡得更沉了。

  舒意顿觉无奈,不知该怎么把他拖回去,正打算回家找殷照年帮忙的时候,一只小黄狗从树后蹿了出来,撒欢一样叫个不停,又不断往来,从她这边绕到树后再回来。

  她觉得奇怪,正要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姜利自觉地站了出来。

  他清清嗓子,不太高兴地说:“半路上捡到的,就给你拾回来了,不用跟我说谢。”

  他总是用难听的口吻说相反的话,舒意已经习惯了,问了他经过,他含糊不清地交代了几句,又说:“神经病,说一堆我听不懂的话,什么谢家梁家的,搞得我头昏脑涨。”

  舒意一顿,回头看了眼熟睡的祝秋宴。

  他大半夜不睡觉,跑去跟人借酒消愁,讲的还是上一世的故事,是一些她尚未想起的不太愉快的记忆吗?所以他才不开心,不管她怎么哄他,眉宇间还是有挥之不去的愁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