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一窒。

  气氛剑拔弩张。

  尤婉纯瞪大眼珠子盯着唐天麟，显然没想到唐天麟敢如此对她。

  “唐助理，尤主任，大家都退一步好不好，圣水项目的失败，我付首要责任，唐助理要追究责任，那我先辞职可以吗？”

  钱华赶紧调和，两边他都惹不起。

  “老钱，你这是干啥啊，他癞蛤蟆吹气球，好大的口气，还想追我的责任，一个助理而已，我一个电话，就能让老董事长，撤了他，跟谁俩耍官威呢？还追责，圣水我就不弄出来，他能咋地？”

  尤婉纯有恃无恐。

  其实集团的邮件，她看完了才删除的，知道唐天麟全权代理总裁事务，见唐天麟如见总裁亲至。

  但他就是要给高层难看。

  毕竟，她大半辈子的青春都奉献在了研发基地，为了研制药物，她甚至连婚都没有接，恋爱都没有谈过，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变态。

  唐天麟也是越听越气，“听你的口气，好像圣水配制不出来，你一点也不自责？”

  “自责，我为什么要自责？要不是我，世界上根本不会有圣水这种东西？我给南宫家族创造的利益足够多了！”

  尤婉纯大言不惭地说道。

  唐天麟说：“钱主任，你这里有项目责任书备份吧，拿过来给我看看！”

  南宫强答应每隔半年就给陆近礼等人提供一定量的圣水。

  同样，生物集团的研发团队也签了责任书，保证研制出圣水。

  现在，已经超时半年，当然，由于生物集团有灰色协议的成分，这个责任书，在法律上有争议。

  可是在道德上，却无可争议。

  钱华拿出责任书，唐天麟看了一眼，冷冷道，“这个名字是你亲手签订的吧？”

  “是我签的啊，那有怎么样？请你弄清楚，圣水的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一，失败是很正常的事情，说不定以后再也配制不出来，那也很可能，你有什么意见。”

  “你的确没保证百分之百拿出药物，但是你保证会竭尽全力，你刚才的话，却说明，你没有用全力！”

  唐天麟斥道。

  尤婉纯傲娇着说：“那又怎么样？你得弄清楚，圣水的研制，不是固定配方，那是全球最顶端的生物科技，那是医术，作曲家写不出曲子，小说家写不出小说了，能逼着他们瞎写吗？算了，跟你说这些你也不会懂的，一个小学生怎么可能理解博士后的思路？我劝你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研发基地不欢迎你！”

  说着，尤婉纯也有几分心酸。

  她心情不好还有一个原因，她不是不尽全力，而是……好像遇到了瓶颈，将近一年了，圣水全部失败，没有达标的，内部开会，大家分析了许多原因，包括原材料不达标、提炼不达标、运气不好，等等等等……

  但在尤婉纯心里，一直有一个说不出口的原因，那就是……她可能遇到瓶颈了，甚至可能忘记了当初配药的那种感觉。

  圣水的关键配置步奏，由她亲手操控。

  没有人怀疑过她，因为她是‘圣水之母’。

  成功的圣水都是她的手配置出来的，她也带过学徒，其他顶尖工程师也试过，但没有成功的，只有她成功了。

  可为什么，最近一年都没有成功的？

  “是我老了吗？变得平庸了？”

  她的心里，难免发出这样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