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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一只大橘不会修仙第38节(1 / 2)





  程梓不怕她,睁大眼睛瞪了回去。

  意江山揉揉程梓,像是在安抚他,又像从他身上汲取力量。

  “把话说清楚,我不接受无凭无据的指控。”她冷声道。

  老婆婆嘲讽一笑:“该把话说清楚的人是你才对。女剑侠,当初你承诺要带我们离开却没做到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反过来替云上府之人除去我诸子长河一族?”

  她声音凄厉,尖锐得好似要滴血:

  “你可知道你朝诸子长河挥来的那一剑杀了多少人?午夜梦回,难道你没有被冤魂的嘶嚎惊醒过吗?”

  说罢,老婆婆抬起拐杖直指意江山,情绪激动之下,额前的青筋暴涨得仿佛要裂开:

  “接月天阙内的族群曾经罹患过魔染怪病并非我们的选择,因为是少数一方被以守护众生的名义放弃我们认了!可是云上府一边打压我们,一边又觊觎我们诸子长河产出的宝物!一边给我们希望,一边又借这份希望致我们于死地!修仙修仙,你们修的到底是仙还是魔?!”

  她的控诉太过刺耳和凄凉,以至于意江山都有些承受不住地倒退半步,脸上神色变换,有纠结也有痛悔。

  程梓却不受老婆婆的情绪影响,他只觉得耳朵嗡嗡鸣鸣,忍不住抬爪捂住。

  “喵呜哇!”

  说了把话说清楚,一味地指责是弄不清真相的!

  “我不知道你说的向诸子长河挥的那一剑是什么,离开接月天阙之后,我没有再对这里做过任何事情。”

  意江山顿了顿,嘲讽地笑了笑,补充道:“另外,云上府造的孽别推给我。那个地方早和我没关系了。”

  “云上府管理修行界,如同上古时期的天庭,你若非与他们沆瀣一气……”

  “喵哇喵哇!”

  你们还把诸子长河视为所有物呢,这里的屎壳郎吃屎,你们也吃吗?

  程梓气呼呼地瞪着她讽刺道。

  老婆婆手一哆嗦,因为恨屋及乌而转移到程梓身上的仇恨更高了些,那种凛然刻骨的杀意,比暴雨来临前的乌云都要黑沉。

  “够了。”

  意江山把猫猫头按回怀里,迎上老婆婆的视线,剑气自脚下浩荡腾空,将她逼退出一段距离。

  她可以忍受这无故的指责,但无法容忍针对程梓的杀意。

  老婆婆踉跄着倒退,看似弱不禁风,其实落脚很稳,不是普通人。

  她脸色苍白,眉宇间浮起一缕惊惧,像是终于从愤恨里脱身,想起面前这女子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程梓挣扎着只探出个头,看她似乎冷静下来了,心里不由得感慨,果然尊严只在剑锋之上。

  意江山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又问:“说吧,那一剑是怎么回事?”

  “……你还是自己看吧。”

  老婆婆的表情重新变得阴沉,把拐杖扎进地里,掌心一转,程梓便立刻听见锵然一声巨响,惊破天地。

  他猛地抬头,金瞳里映出一道银白如雪的剑光,如同彗星坠落一样从天边斜扫而来,轰然坠入地层,裁纸一般撕开巨大的裂缝,令诸子长河水流倒灌,大地崩塌。

  无数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或是随着塌陷的土壤坠落深渊,或是被倒塌的建筑、剑气散开的余波夺去生命,凄惨死去。

  尸骸堆积如山,被幸存者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残存的灰烬自此飘旋在这片天地间,携带着最后的恨火,凄凉而冷清地扫荡一切活物。

  程梓隐约觉得自己成了灰烬里的一粒,恍惚出神。

  突然额头被轻轻敲了一下,意识回笼,才发现自己刚才陷进了老婆婆释放的留影术中。

  留影的最后,寥寥无几的幸存者披上残破的披风进入剑气无意间开辟的地洞,苟延残喘。

  其中一名少女双眼通红,脸上写满刻骨铭心的恨意,那双眉眼依稀能与老婆婆重叠。

  意江山突然悚然一惊,认出了她:“你是诸子学宫的宫主凌芳菲?”

  “曾经的头衔身份,如今说起,除了平添伤悲与讽刺之外再无用处。”

  凌芳菲说着,收起了留影术:“这是诸子学宫的留影术记录下的画面,真可笑,这种用来监督学子学习的小法术,竟成了今日指控你的证据。”

  程梓眼中还残留着那惊天一剑的剑光,但他不懂法术,也不懂剑法,于是挠了挠意江山的衣服,在她低下头时问她那道剑光的来历。

  “那不是我的剑气。”意江山的回答简明扼要。

  “你还要狡辩?”凌芳菲瞪大眼,气得手哆嗦,“那道剑光是出自天女九剑第一剑的白虹凌天,普天之下除了你之外还有谁习得天女九剑?”

  “喵。”

  天女咯。

  程梓条件反射地应道。

  凌芳菲:“……”

  意江山喷笑一声,笑完又皱起眉,发现程梓脱口而出的这句话居然不是没有道理。

  天女九剑的传承千年一回,由于传承的特殊性,每代有,也只能有一名传承者,所以人间除她之外不会再有第二名通晓天女九剑的修行者。

  如果这一剑并非出自她之手,那么出剑的人就真的只有可能是天女了。

  可是活在天庭残存荣光里,被禁锢了千千万万年的天女,为何会对小小的诸子长河出手?